晏生轻轻拍着江芸的后背,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在她好一点之后问道:“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芸抽噎了两下,哽咽道:“哥……我好难受,她既然有了未婚夫,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死寂的空气充斥在狭小的车里,如同上帝制造的囚笼一般锁住了两人。或许,这就是上帝的惩罚,比起索多玛城中的人,他们算是幸运的了。呵,可笑,上帝在成为上帝之前也是人,就算是他,也会犯错!凭什么,同性恋就应当承受痛苦?!
晏生想起一个gay写的书,里面写着:我不无辜,可是我也没有罪。
然而,晏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拍着江芸的背,给她安慰。
江芸断断续续哭了一会儿,继续说:“没干系的,我已经习惯了,那么多人都能挺过去,没道理我不能。呵,没了她苏瑾又能怎么样,老子照样活得好好的!”
由于哭了许久,江芸的脑袋疼了起来,加上没吃午饭,肚子里空空的难受。她愈发气了,恶声道:“你停在路边是要给交警钱吗?我都饿死了。”
知道饿了,就说明江芸已经平定了心情。晏生舒了一口气,依旧温柔道:“要吃什么?”
“随便!”
“牛排怎么样?我去尝过了,味道很好。”
闻言,江芸瞪着晏生,一双杏眼肿的跟核桃似的:“你要我顶着这双眼睛出去当笑话吗?”
晏生苦笑,这妮子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我要吃火锅,要多多的肉!老子要发涮羊肉的图片给她看,让她知道,就算没有了她,老子照样活得好好的。”
果然还在生气啊,小孩子一样。晏生叹了一口气,停车在超市门口,自己下车买了一堆东西。
独自留在车上的江芸忍不住又哭了,或许是身边没有了可以倾诉的人,这次,她很快就止住了眼泪。仰头看着车顶,眼睛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生不放心江芸,很快回到车上,递给江芸一袋薯片:“喏,你喜欢的烤肉味薯片。”
江芸撕开薯片包装,一次性抓了好几片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老子要吃的是肉,不是肉味的薯片!知道不,傻儿子!”
于是晏生用沉默应对——对待一个疯子,尤其是一个伤心的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她。然而,江芸的功力深厚,完全不是凡夫俗子可以想象的。整个回家的路上,她的嘴就没闲下来过,一直念叨个不停,有时候还会一人分饰多角,晏生都想调头区神经病医院了。
好在,熟悉的小区很快映入眼帘,某个聒噪不休的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差点被扔进神经病医院,很欢腾地下车往楼上奔:“渴死老子了,晏生,你家里还有汽水吗?没有的话记得给我买一瓶。”
晏生一言不发当背景,搬着一堆东西上楼。心里想着的却是:现在快五点了,也不知道秦斯到哪里了,有没有吃饭。
晏生有些焦虑。慢腾腾往楼上爬,便听见楼梯里的吵闹声。
“我擦,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要问的好伐,你为什么在我哥家门口?”
“我是他爸爸,当然可以来了。”
“呸,真不要脸!”
“喂,那你为啥子在这里呢?等谁呢?”
“当然是等我哥。”
晏生的太阳穴突突的疼,现在倒好,一个祖宗还没伺候好,又来一个。
晏子琪看见晏生搬着一大堆东西出现,立马上前献殷勤,帮晏生拿了一袋子:“堂兄,刘成典出去了,我一个人呆着没意思,所以过来陪你,你……”
“什么过来陪,明明是过来蹭吃蹭喝。”江芸站在楼梯上,冷眼看着晏子琪帮忙,忍不住讽刺。
“说谁呢?!”晏子琪柳眉一挑,盯着江芸,小嘴一撅,“你才是来蹭吃蹭喝的,我是他堂妹,你是他什么人?”
“爸爸呀,早就说了,我是他伟大而仁慈的父亲,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呸!”晏子琪骂不过她,憋红了一张脸,她最近容易出汗,这样一气,汗水立即顺着额头流下来,脖子上也有了水迹。
“行了,快进来。”晏生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弱智儿童,打开门便进去准备东西,洗锅备碗收拾桌子,忙里忙外俨然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夫。
江芸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不给晏子琪坐,见着晏生这个模样不由喟叹:“咦~人妻啊~”
原本想要直接坐在江芸肚子上的晏子琪满眼发光,变身好奇宝宝:“蝈,你和那个小帅锅吻过了咩?口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