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我挂了。”
“等一下!”谢澄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思考挽回的方法,他推脱道,“明天大学开学,我走不开,后天行不行?”
晏生知道,谢澄是大学助教,确实比较忙,也不强求,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酒鬼江芸摸出一盒扑克牌,笑嘻嘻:“唔,从秦晗那里顺来的,我们玩小猫钓鱼吧。”
于是,他们玩了一晚上的牌。
早晨,江芸上班,没有半点担心。
她知道晏生的。他看似重情,也确实重情,所以才会因为被父母朋友抛弃而自杀,但他又确实凉薄,放下之后心中便不会再起半点涟漪,所以他来到金陵后便没有与故人联系。
晏生泡了茶,捧着书,待了一整天。在夜色降临后,又一次来到的酒吧。
秦晗依旧执着一杯葡萄酒,坐在酒吧角落的皮革沙发上,执着等待一个回不来的人。
调酒师K习以为常地招待每一位客人。
晏生自己拿了两瓶酒,走到安静的一角,静静饮酒。
酒吧里的音乐声不是很大,且不是劲爆无意义的歌曲,来这家酒吧的人也多数是学生或者上班族。这正是晏生常来这家酒吧的原因。安静,舒适,自在。
两瓶酒很快饮尽,晏生翘着二郎腿,默默看向调酒师K的位置。并不是他想关注K,他只是在发呆,并且下意识看着一个活动的物体,仅此而已。
“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忙吗?”今天是开学第一天,酒吧里的学生党少了许多,秦斯见没有客人招呼,念及自己是第一天上班,为了给老板留个好印象便主动走到晏生面前招待客人。
晏生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娃娃脸。他皱眉,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个人的。不过很显然的,秦斯也没有认出自家上司芸姐的“男朋友”。
“先生?”
“不用了。”晏生取出几张钞票,“结账。”
秦斯弯腰,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正要从晏生之间取过钱,不想斜地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推开钞票。他回头看,只见一个剃了板寸的人站在晏生身边,嘴角是一抹酷酷的笑。
“等下记载我账上。”低沉的声音在酒吧中响起,分不清男女。
秦斯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上班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客人被调戏,究竟是找他家好厉害好漂亮的老板解决,还是看这位客人的反应呢?还不待他做出反应,晏生已经收回手。
“Boss。”晏生将钞票放进秦斯手中的托盘里,很冷淡地说了一句话。
陆乘风笑了笑,没有在意晏生的态度。她在这个城市见到晏生的时候,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冷,除了碰到江芸的事情。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很少见面。她今天来找晏生是有点工作上面的事情的。
“走,去包间喝一杯?破浪也在。”
晏生私心里想拒绝,但,如他所说,陆乘风是他Boss,他必须给面子。
七彩的灯光下,秦斯很难分辨出陆乘风的性别,他只知道晏生没有进包间喝一杯的意思,万一这里面发生什么腌臜事情,他岂不是也要受到连累?
“这位先生,很抱歉,您的账单不在,我无法结账。”秦斯背着手将揉成一团的账单扔在地上,反正周围灯光昏暗,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是看不到的。
晏生沉默了,随即感受到那个娃娃脸的酒保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似乎在传递消息。
“啊,那我就当面说了吧。我准备在十月办个漫展,请你务必参加。”陆乘风并不在意酒保的小心思,“我的底线,你可以戴面具,可以用变声器,但是必须去。对了,还有箫语。”
“主持人是谁?”晏生头疼了,他最讨厌那些热闹的地方。
陆乘风轻叩桌面:“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破浪吧。”
晏生觉得自己找到了拒绝的理由:“破浪是学生,应该没办法参加。”
“哦,没关系。她是我妹妹,我能决定她的去向。”陆乘风说完,也不在乎晏生的反应,径自去了包间,找自家妹子。
秦斯见到那个不男不女的生物离开,舒了一口气:“先生,您慢走。”
“多谢。”虽然是误会。
不远处,一直待在角落静静喝酒的秦晗慢悠悠晃了过来,她自然知道自家的傻酒保闹了什么误会,于是过来描补。
“怎么,今天不等江芸了?”
江芸?娃娃脸酒保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晏生了。他想到今天白天江芸满眼血丝的样子,只以为他们之间是闹矛盾了。于是扯了扯嘴角,情情爱爱什么的果然最麻烦。
“不等了。”晏生整理衣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早了,我先走了,再见。”
秦晗靠在沙发扶手上,晃着手中的高脚杯,不置一词。半晌才蹬着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往楼上包间走去,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也不知道最近闯荡的怎么样,她好歹得打声招呼呀。两个老鳏夫在一起,也能喝上几杯,总比她一个人待着喝酒强。
晏生可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他赶在地铁站关门前回了家。他是沧海的金牌写手,而沧海这家站是陆乘风名下的,只是没有想到,【路の遥】广播社团有名的后期破浪竟然是她妹妹。再想想,两人还真没有一点姐妹样子。
晏生摇摇头,去了卫生间洗澡。
倒是今天那个酒保,好眼熟的娃娃脸,到底是在哪里见着的呢?
想不出来,晏生也就不去费那个功夫,反正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