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瀚得三血。
事已至此,好像阮雪莲已经无路可退,于是他开了大:“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关着我吧?我就这么跑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乐瀚话锋一转:“那你是承认怕爱上我喽?”
“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我们俩在床上这么合拍,我又帅又有钱又不劈腿还主动表白,你都不愿意和我试着谈一谈,那必须是怕爱上我被甩啊。”乐瀚说得心平气和,完全没有丝毫羞耻感,“除此之外能是什么?”
阮雪莲还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乐瀚胳膊一伸,把人拉进怀里,问:“你在感情上受过伤啊?”
“没啊。”
“得绝症了?”
“滚。”
“劈腿了?”
“没呀,你乱说什么?”阮雪莲丝毫没意识到炮友之间根本不存在劈腿这一说法,顺着乐瀚的话就说下去了,“我就觉得两大男人谈什么恋爱?好好打炮不行吗?谈恋爱多烦啊!”
乐瀚眯起眼睛:“你谈过恋爱吗?”
阮雪莲想立马昏迷。
“说话!”
“没。”
“和女人也没?”
“没。”
乐瀚笑了起来,眼神闪亮地凑过去道:“其实恋爱可好谈了,保证你一谈就停不下来。”
“我今年三十了,不是十三。”阮雪莲咕哝道。
乐瀚没好气地道:“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你丢不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你歧视单身狗啊!”阮雪莲气呼呼地道,“我打炮打得多啊!男人嘛,有炮打不就行了!”
挑畔的下场就是被乐瀚一把握住命根子,捏得阮雪莲吱哇乱叫,发誓再也不约炮了才结束。捂着隐隐作痛的二两,他还不服气地道:“我要不是约炮,能认识你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最终,阮雪莲还是被乐瀚糊里糊涂摁着头谈恋爱了,对于这个结果双方都不太满意,不过介于现局面难以打开,俩人也就互相忍了。
“以后在我这里就不用拘束了,就像自己家一样。”第二天临出门前,乐瀚摆出了自认为最亲切的态度,“谈恋爱就是要这样,明白吗?”
阮雪莲揉着眼屎答应了。
等乐瀚赶完一天通告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严重的焦糊味。他火急火燎地叫了几声雪莲,遁着答应声跑过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阮雪莲油光满面地打着赤膊,蹲在他十多万一平米的露台上烧烤。
“回来啦?”更令他震惊的是,阮雪莲一开口一嘴东北碴子味,“今天噶哈了?”
“……”
乐瀚觉得真实的阮雪莲有点令人痛心。
阮雪莲其实在乐瀚离家后就清醒过来了,说来说去,乐瀚也不可能真把他关在哪里,只不过人嘛,凡事总要有个章法,他这个人比较讲信用,既然答应了留下来谈那捞什子恋爱,那自然是要尝试一下。
再说了,他这个没工作的无业游民又没什么急事做,就当享受一下大明星的住处了,没什么坏处,不过他完全不看好恋爱这事,就是扯蛋。
要让乐瀚清楚地认识到扯蛋的程度,那就必须做点什么。作为年长者,这样即教育了后辈,又留有余地,以后说不定还能打炮呢!?难得碰上乐瀚这么个愿意做壹还有马达臀的极品啊,不好好珍惜怎么行?
想着想着阮雪莲的口水就下来了,他吸溜了下嘴,突然觉得有些饿,于是光着屁股去厨房,打开了乐瀚的冰箱:菠菜、豆腐、米饭、黄瓜蛋汤外加冰冻奶茶。
阮雪莲震惊了。
这是一个成年单身男人的冰箱?肉呢?啤酒呢?外卖呢?
如此健康!如此清淡!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他站在冰箱前惊疑不定了好一会儿,勉强把奶茶拿了出来。不是外卖的杯装奶茶,应该是自制的,颜色很醇厚,看起来烹煮得很诱人。他喝了一口,毫不犹豫地吐了出来——无!糖!
各路观音小鬼佛祖大妈,保佑这个可怕的男人吧!年纪轻轻就吃得这么健康,简直疯了!
作为一个互联网时代的无为青年,阮雪莲立刻打开了外卖,再度震惊地发现这附近居然没有店家,最近一家起送价是500块。
“……”
这算不算彼此地深入了解?
阮雪莲很唏嘘,越发觉得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成了,他俩已经不止是两个星系的问题,根本就是一维和二维的差别。作为一个一维生命,他决定自力更生——离开这儿——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关键事情:没衣服。
他昨晚穿来的衣服莫名其妙没了,卧室里居然没衣柜,他光着屁股在房子里裸奔了一阵子,发现除了洗手间附近的房间进不去外,没有任何一件可以穿的东西。
看起来乐瀚走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措施也没做。
阮雪莲认真考虑了裸奔逃走的可能性,很快他就想到,他必须光着脚和屁股走上几公里,再想办法裸奔上一辆公交车,或者可以采取更加方便快捷的办法,打110。介于他一点也不想向警察解释裸奔的原因,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准备在房间里消磨一天。
至于为什么最后会变成在露台上烧烤,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厨房地上那一滩奶茶是你吐的?”乐瀚的脸色黑得和海带一样,“你就没想过用纸擦一擦吗?”
“不过是一点儿沫子。”阮雪莲一脸无辜地道,“风一吹就干了为什么要擦?”
“……”
乐瀚就这么日了阮雪莲。
引申意义上的日。
日得很爽,彼此都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