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
“我不甘心,但我不后悔,我选择和你在一起,不后悔,你不用提心吊胆,我是逃不出你手掌心的。”
沈白搂紧梁弃,几天来的重压此刻消散,使他长松了口气。
梁弃的小店地址已经定了下来,谭予解之前给的门面资料帮助很大,梁弃真心感谢,想着什么时候四个人一起吃顿饭,不过这段时间忙于打理店铺,将聚餐一延再延,竟延到了年夜饭。
或许在整个世界上,他们是孤独的,但四个人聚在一起,并不觉得孤独,大年三十,谁也没有上班,商定四个人下厨各做一道拿手菜,地点定在谭予解家,理由是他家比沈白家大。
听见远处传来烟花盛放的声音,谭予解赶紧举杯要趁着别人的热闹庆祝四个人新一年生意兴隆万事如意,沈白称赞他终于说了一句像样的话,石子逑表示对于谭予解的进步功不可没,让谭予解给他剥虾感谢自己,梁弃夸谭予解孺子可教,谭予解以一不敌三,终于毫无诚意的感激涕零,尤其感谢石子逑的夜夜教导,石子逑将他剥的虾丢回他碗中,涨红着脸骂他狗改不了吃屎。
“在年夜饭的饭桌上,你说屎啊尿的多影响气氛。”谭予解说。
沈白说:“没关系,为了调解气氛,我讲一件手术中发生的趣事。”
石子逑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让梁弃阻止他,梁弃对于沈白手术中的趣事当然心知肚明,在沈白唇上吻了下,撒娇道:“我还想好好吃饭呢,你就别调皮了。”
沈白重重回吻,以照顾梁弃的情绪为由将话题打住,谭予解盯着两人看,转脸就对石子逑说:“你该跟梁弃好好学学,你让我改的毛病我可都在改,我让你学的东西你一点没学,不公平。”
“你让他学什么?”沈白问。
石子逑红了脸,谭予解没羞没臊的说:“加强床上技能,争取夜夜笙歌。”
“去你的吧,那不是你该学的吗?”沈白笑道。
石子逑放下筷子,让梁弃做他的同盟,声讨沈白和谭予解两个流氓。
吃完饭,四个人个占据沙发的四个方位,玩扑克牌,谁输了谁就跳一段艳舞助兴,在这举国欢庆的节日,他们绝不落后于其他国人的欢乐。
四个人中要说跳舞困难的就属石子逑,梁弃前些年好歹唱过几首歌,能跳两下,沈白和谭予解见惯大场面,对于妖娆的舞姿颇有心得,自然不惧,三个人都玩得开开心心,只有石子逑战战兢兢,不敢输。
越是怕输越是容易输,石子逑输了之后要赖账,谭予解拉住他的手要教他,教着教着就开始动手动脚,亲去亲来,沈白抓了小橘子朝两人扔过去,叫道:“这儿还有人看着呢!玩不玩了?”
“你俩回家去吧。”谭予解抽空回头朝沈白说了一句,又继续二人世界去了。
沈白切了一声,对梁弃说:“咱们回家。”
年后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变快了,梁弃的花店准备差不多,就等着良辰吉日开业,周秀要去美国养病,走之前见了谭予解和石子逑一面,嘱咐两人一定要好好的,黄达姆联系谭予解,说他过得很好,找到了终身伴侣,并附上照片,一条很漂亮的萨摩耶,谭予解骂他禽兽,他解释这条狗是母的,他没兴趣。
等梁弃开业的时候,沈父沈母都来现场帮忙,梁弃想起自己的父母,一阵心酸,算起来,差不多半年没有联系了,他很想他们,但不敢见他们,他不知道何时能得到他们的认同和接受。
花店开业一个周后,娱乐报道了梁弃息影后的生活,褒贬不一,郑洋洋在微博上公开祝福他,并为他的花店打广告,引起了不小的热度,连带着让梁弃的名气都有东山再起的迹象。现今郑洋洋红得发紫,片约不断,但他时常与梁弃谈心,说压力很大,怕继续下去会抑郁,梁弃邀请他来梵城一聚,散散心放松放松,终因时间不允许而搁置了。
梁弃对沈白说:“我得感谢你在我泥足深陷前拉我出来,要是我红了,肯定身心都受影响,变得不健康了。”
沈白让他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全在床上解决吧,两人正胡闹,听见门铃响了,沈白起身去开门,收到一个包裹,正狐疑是不是送错了,但收件人明明写着梁弃收。
“你买的什么?”
“我什么也没买啊。”
梁弃接过去,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不重,梁弃疑惑找打开,看见一个小金锁,那是他小时候挂在脖子上辟邪的,不用说,这是梁父梁母寄给他的。
还有一份信,信上是梁父用毛笔写的小楷:祝吾儿生意兴隆。
梁弃湿了眼眶,他知道父母是接受他了,当即拿起电话给家里打电话,梁母埋怨他狠心,又关心他过得好不好,梁弃都一一说了,定下回去看他们的时间,梁父主动提出,让他带着沈白一起回去。
对于梁母之前的态度,沈白还心有余悸,为了梁弃,他愿意再试一次,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得到,梁弃因为父母的关系,心里一直是失落的,如果能得到父母的支持,他们才算没有了后顾之忧,离白头偕老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梁弃关了店,沈白也安排好诊所的事,两人踏上看望梁弃父母的飞机,下了机,没想到梁父梁母诚意如此大,竟亲自到机场来接,梁弃一见到梁母,两母子只差没抱头痛哭,梁父招呼几人上车,对沈白还是很客气。
上了车,梁弃要和父母说话,沈白自告奋勇开车,母子两人说话没有梁父插嘴的份,他只好与沈白搭话。
“你父母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谢谢叔叔关心。”沈白有一句答一句,不敢多说,怕一不下心就中了套,惹恼老人家,把好好的机会给弄没了。
“你不用如此拘谨,既然我让梁弃带你来,就是把你当做家里的一员,彼此应当多说多聊,增进了解。”
沈白紧绷着的心放松下来,说了一些父母的事,又说了和梁弃对未来的计划,包括诊所和梁弃的花店效益如何,一一汇报,梁父听着连连点头,也提出一些建议,给沈白参考。
陪梁父梁母待了一个周,梁父对沈白刮目相看,私下对梁弃说:“沈白很不错,你既然离开那个圈,就把心收了,别总放在心里,人一辈子有个好的爱人相伴不容易,要珍惜。”
梁弃应了,心里既感动又高兴,他来之前,和沈白有同样的担心,原计划待两天就走,可是父母的态度大转变,沈白建议再待几天,自信能把父母完全拿下,到了最后,连改口都顺理成章,父母也应得顺其自然,笑说多了个儿子的感觉并不坏。
回去之前,沈白邀请父母去梵城住一段时间,和自己的父母聚一聚,四个老人应当会相处愉快,梁父梁母答应等天气热起来就去梵城避暑。
回去的飞机上,看着熟睡的梁弃,沈白被一种叫住幸福的东西包裹着,情不自禁的握住梁弃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下,一旁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带着眼睛,有些富态,见了沈白的举动,愣了愣,接触到沈白的眼神,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其实,世界上并不是都存在偏见和不理解,也有认同和祝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