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盯着他,直到他有些畏惧的别开眼神,沈白才冷声道:“你这几个月给我的工资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从此,咱俩不认识!”
刘飞宝一听这话,火气也上来了:“你什么意思啊!装什么清高啊!你们那个圈我又不是没接触过,跟鸭\/子没区别!”
“你闭嘴!”郑于实在听不下去了,指着刘飞宝说:“刘飞宝我告诉你,我郑于白交你这个朋友,从此以后,你他妈不是我朋友!咱俩不认识!”
刘飞宝更加气愤,但他不敢骂郑于,只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泄出一口气。
“白儿,等等我。”郑于追上沈白,搭住他的肩:“哥哥对不住你,那个刘飞宝,我之前是真知道他是这种人,对不住啊白儿。”
“没事,谢谢你老郑,我回去了。”
“我送你。”郑于说着,让沈白等他一会,他去开车。
沈白本来想推辞,又怕遇上记者,那帮人打不得骂不得,即使他们出言伤害,还得赔笑解释,真正的口诛笔伐,真的能杀人。
等郑于开车来,沈白上了车,两人没说话,好半天郑于才说:“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所以不管你喜欢男人女人,咱俩都是好哥们儿。”
“谢谢。”
郑于笑,“别说这个,有什么打算?”
“过段时间看吧,没结果就回去了。”
“指他?”
“嗯。”
郑于叹气,“我没别的意思,但我真不大相信这些明星,娱乐圈那就是典型的名利场,能在里面混的,有几个不是利益至上的,为了红,那是不择手段啊,我可没少听说,你早做准备吧。”
“我知道,谢了老郑。”
郑于又是叹了口气,一直送沈白到了小区门口,发现有记者蹲守,郑于直接将车开进地下车库,没想到还是有记者,郑于骂咧起来。
沈白说:“算了,我下车吧,我还不信他们能把我吃了。”
沈白从车上下来,几个记者反应极快,顿时朝沈白围过来,沈白不慌不忙的朝电梯走,记者紧随其后。
“沈先生,请问你和梁弃是情人关系吗?”
“你是为了梁弃放弃一些来到北京的吗?”
“现在梁弃不作出回应,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出柜吗?”
“如果梁弃否认你俩的关系,你会离开北京吗?”
沈白听到这一个问题,停下脚步,眼睛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温和的笑道:“难道不是你们赶我走的吗?”
众人愣,沈白又说:“我没有抢夺你们的爱人,为何你们要赶我走呢?”
坐在车里的郑于长叹口气,开车离开,沈白则自然的走进电梯,问电梯门口的记者:“你们要不要跟着去我家做个专访?”
见没人回答,沈白将电梯门按关,到了家,沈白继续给梁弃打电话,仍是没有接,沈白给他发了语音。
“梁弃,如果你要我走,我立马就走,我不希望你有事。”
沈白难熬,梁弃煎熬,他难以抉择,选择事业必然会放弃沈白,选择沈白,那事业就难以继续,这两者他都必不可少,常常说面包和爱情不可兼得,对于他们这一类,就更加难得了。
梁弃想起小的时候,他常常不能自作主张的做出选择,那个时候就想快点长大,就能自己做主,可是越长大,他越发现,成年人的选择比孩子更加少,成年人其实只有一种选择——简单轻松点的生活。
可他走的路偏偏离这个愿望远的不能再远,回想这十几年,他真正舒心的日子不多,离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青春努力连一句惋惜都换不来,谁人会在意?走了他梁弃,还有王弃李弃,娱乐圈永远不缺人。
眼看离成功不远了,又出了这么一桩事,若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招惹沈白,招惹了沈白,就不该再回来了,他当初并未想到今日的局面。人在成功的喜悦和甜蜜的爱情冲击下,能保持清醒的寥寥无几,他错失了做出选择的最佳机会,弄得现在左右为难两厢痛苦。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伯山气恼的在他面前踱步:“明天跟着剧组宣传,主要把这件事澄清了,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和他除了主雇关系,对他的私生活一概不知,你听见没有!”
梁弃仰头看伯山,眼泪顺着眼角涌了出来,伯山也觉得心里酸涩,坐到他对面说:“梁弃,正值茂华的男人,什么最重要?你得想好了。”
“我不该让他来,我对不起他。”梁弃捂住脸痛哭。
伯山一听这话,知道他做了选择,松了口气,立马又安慰道:“其实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趁此机会,你又可以是以前的梁弃了。”
伯山好歹没把正常两字说出来,不是他歧视同性恋,而是当今局势,这种异类的情感是不被认可的,对于公众人物来说,更加危机重重,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伯山当然知道梁弃不过是其中一个,可人家掩藏得好,偏偏沈白太高调了,又不肯失了气节躲躲藏藏,这样的人留在梁弃身边,实在太危险了。
“我永远不可能是以前的梁弃了。”梁弃抹了把脸,红着眼眶说。
伯山没在意这句话,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好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消失几天的梁弃跟着剧组宣传新剧,果然被记者们团团围住,就他同性恋传闻一事刨根问底。
伯山站在一旁很紧张的盯着梁弃,怕他精神错乱当众出柜,好在梁弃还算知道什么重要,接受采访时他说:“我并不知道他是GAY,他这个人很好,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生,我在梵城住院的时候,他是我的管床医生,因为有共同话题,相处不错,关系还不错,对,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性向,我不可能去问他,这种事,对,我不知道,我跟他就是朋友,以后也是,没有没有,不可能因为这事就断关系什么的,还是朋友,谢谢谢谢,如果我有恋情,一定会像大家公布,不瞒着,一定的。”
被问到沈白是否暗示过他这方面,梁弃笑道:“他知道我不是,不可能这么做,我这几天也在联系他,然后也聊了一些,他也跟我道歉,然后说要离职,我说没关系,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没有的事,不可能胡说的,对吧?”
“对对对,以后还是朋友,难道因为我怕被牵连然后就做出伤害朋友的事吗?我是这样的人吗?”梁弃反问,接着笑道:“啊,你们这么看我吗?好伤心。”
采访过程顺利而愉快,只是结束后,梁弃一上车,脸色就变了,因为愧疚心疼得跟刀扎似的,他很想哭,可他忍住了,只苍白着脸看着车窗外,他记得沈白第一次来看他,说北京的空气不好,今天还行,阳光普照,也有白云和蓝天,梁弃想问问他,是否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