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非得往我背上加重量呢?”谭予解问:“为什么非得让我步伐那么沉重?”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加个我?我也能为你分担一部分重量,你为什么不能肯定我!”
谭予解闭了闭眼,然后看向石子逑:“好,我逼你,我现在就要你对你父母说,我谭予解是你的男人,你要不说,咱俩就完!”
“你再说一遍。”
“去跟你父母说,你现在天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喜欢男人,他叫谭予解,你不说,咱俩从此完蛋!”
石子逑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奔出了门,谭予解吸了口烟,觉得不放心,追到门口喊道:“你干嘛去啊?”
“出柜!”石子逑的声音从另一侧的电梯通道传来。
谭予解连吸两口烟,来回走了几步,掐了烟,抓起外套找车钥匙,发现不见了,他骂道:“这个小蠢货!”
打车到了石子逑家楼下,谭予解摸出手机给石子逑打电话,他不知道石子逑说没说,他不放心,怕石子逑被揍,想当初他跟小姨说他喜欢男人的时候,被小姨拿着晾衣杆追了三条街。
“干什么?”石子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没到家。
谭予解说:“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石子逑没说其他,很果决的挂了电话,谭予解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什么也没有,他仰头朝亮灯的楼层看去,不知道他的子逑在哪一扇窗户后面,被骂或是被揍。
谭予解等了十分钟,再次打电话给石子逑,没人接,他跑到保安亭问保安,这里面住户很多,保安哪记得住,谭予解要进去,被保安拦住,保安见他满脸煞气,哪敢让他进去。
谭予解抓狂了,想着沈白应该知道石子逑住哪一户,打电话过去,那边也没人接,谭予解嘴里骂骂咧咧,问候了沈白本人好几遍,只好蹲在保安亭边上等。
二十分钟,谭予解又打电话给石子逑,这次很快接通,石子逑没等他开口,说道:“你回去。”
“我上来找你。”谭予解一听他这种认命的语气,哪敢回去。
石子逑说:“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你回去吧,外边冷,别感冒了。”
谭予解听见电话里边一个带着疲惫的男声说:“挂了,你要气死你妈吗?”
“好,我不上来,我就在这儿等你,我明早送你去上班。”
“谭予解,你回去,相信我。”石子逑声音低低的,带着恳求。
谭予解不说话,石子逑又说:“相信我吧。”
谭予解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担心他。不过谭予解想,能教育出石子逑这样性格的儿子,应该也是性格温和的。
“我在家等你。”挂了电话,他又盯着楼层看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把餐桌上的菜收拾了,打开电视坐到沙发上,随便找了个台看着,只开一点声音,怕石子逑回来的时候听不见,可他等了一晚上,石子逑依然没回来。
沈白陪着梁弃进组拍戏,手机调了静音,自然没听见,等梁弃下戏,有何郑洋洋一起吃了宵夜,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沈白没回谭予解电话。
这是梁弃第三次和郑洋洋合作,他俩合作的那部电影上映困难,制片方有意冷却一段时间,本来准备年末上映,延期后没了下文,这次合作,郑洋洋和他算是双男主,虽然在排位上,郑洋洋是男一,但戏份上,两人差不多。
两人私下关系好,郑洋洋算是梁弃的半个徒弟,自然彼此熟悉表演方式,除了有时候会笑场,大多都是一条过,收工后郑洋洋约着吃宵夜,梁弃答应,郑洋洋打发走自己的助理,也让梁弃打发走小辉,只带上沈白。
“早就听说你的新助理帅气逼人,短短时间有了不少粉丝,媒体甚至开玩笑会抢你饭碗,我见过后,也觉得,”郑洋洋看着沈白,“叫什么名字来着?”
“沈白。”沈白淡然道。
郑洋洋点头:“也觉得沈白适合吃这碗饭,有考虑过吗?”
沈白笑了:“没演技,就靠一张脸,红也是暂时的,不像你和梁弃,长相出众,演技了得。”
“你叫他梁弃哦?”郑洋洋干笑,看了看梁弃问:“咱们吃什么?烤串啤酒怎么样?”
“烤串可以,啤酒就算了,梁弃这两天过敏。”梁弃的确过敏,不知沾惹了什么东西,全身都出了红疹子,演戏时要化很厚的妆来掩盖。
郑洋洋说好,三人就在附近找了个夜食摊子坐下来,郑洋洋要了几十块钱的烤串,两瓶啤酒,对沈白说:“梁弃不能喝,咱俩喝,庆祝我交了个新朋友。”
沈白没推辞,梁弃说:“洋洋,别喝了吧,沈白酒量不好,你明天也要早起拍戏,改天吧。”
“好吧,老板,酒不要了。”郑洋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沈白:“沈白,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医生。”沈白说。
郑洋洋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一连哦了好几声:“我想起来了,是你,我去梵城看梁弃的时候,见过你。”
沈白但笑不语,郑洋洋说:“医生那么好的工作,怎么就想着辞了来做梁弃的助理啊?梁弃给你多少好处啊?”
郑洋洋言辞里的试探和敌对,沈白当然听得一清二楚,他笑道:“你想象不到的好处。”
梁弃脸色微变,郑洋洋噗嗤一声笑了,话题就此打住,老板端上来烤串,郑洋洋招呼两人吃,和梁弃讨论明天的戏。
回到酒店,郑洋洋回房间之前,凑近梁弃闻了闻,说:“大地的香味,我现在才觉出不同寻常来,以前都没大注意。”
梁弃无奈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郑洋洋伸手在梁弃眼前画了个圈,接着双臂交叉做出拒绝的动作:“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