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予解跟着石子逑,一路上都在想这些,雨越下越大,已经有些阻挡视线了,稍微走得慢点,他就看不清前方的石子逑了,他不得不跑上去跟他并肩。
“你该不是被什么怨鬼附身了吧?”谭予解气喘吁吁的问:“当今大好青年,怎么睡一觉就要人负责啊?那照你这种想法,那你岂不是要把你每一任前女友都给娶了,啊?”
“对了,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啊?霍蓝是你的第几任女友?”
“对了,霍蓝那姑娘挺单纯的,你得对人负责啊?你这么做对不住人。”
谭予解一直喋喋不休,石子逑始终不说话,他沉默着走着,慢慢的就变得跟平安夜那晚差不多,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头发拉聋贴着头皮,除了呼出的白气让人感觉这是个活人,远远看起来像行尸走肉。
谭予解慢慢也不说话,只并肩陪他走着,走了近两个小时,石子逑才在一小区门前停下来,这是几年前刚建的小区,因交通便利风格时尚,是那年头卖得最贵的楼盘之一,过万一平,石子逑家住这里,看来条件不错。
谭予解穿的是羊绒大衣,本来就不厚,这一路来衣服全打湿了,感觉很不好受,相比穿着羽绒服的石子逑,他可能要惨一些。
他抓了抓发茬上的雨水,对石子逑说:“快进去吧,换种思维,别跟个老古董似的,现在女孩都没有你这样的思维了。”
“谭予解,”石子逑叫住他:“谢谢,你放心,我没有这种思维。”
谭予解呵呵一乐:“那就好,我回去了,你赶紧进去吧,改天喝酒。”
石子逑笑了笑,进了小区,谭予解松了口气,心说看来他的开解还是有效的,高高兴兴的打车回酒店了。
谭予解接到黄达姆电话的时候,是他重感冒第三天,吃了药浑浑噩噩的,正全身发软的躺在床上,地上散满了擤鼻涕的纸巾,头痛鼻子痛全身痛,他已经很多年没感冒了,这太他妈痛苦了!
“什么事?”谭予解鼻子不通,呼吸不畅,说话困难,简洁的说:“给你三句话,说完滚。”
黄达姆说:“不用那么多,就一句,”说完发现已经用去两句,赶紧一口气不停顿的说:“那个清秀的帅哥现在在酒吧和那天那个男的喝酒还约好一会要去某某酒店你快来啊。”
谭予解神志不清,迷糊着问道:“哪个帅哥啊?”
“就这么多年你唯一心动的那个。”黄达姆说。
谭予解嗤笑:“神他妈唯一!老子什么时候心动过?”然后他一愣,翻身坐起:“你说谁?”
“那个小医生,名字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喜欢他。”黄达姆说:“要不是见你喜欢他,我他妈才不管他跟谁呢!”
谭予解锤着太阳穴,迫使自己清醒一点:“我滴个神啊!我到底是招惹了个什么人啊?你别让那恶心男带走他,我马上来。”
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路都歪歪扭扭,穿衣服都很困难,又重新倒回床上,拿着手机给沈白打电话。
“帮个忙,”谭予解快速的说:“去七九把石子逑带走,他妈的疯了!”
沈白正和梁弃接视频,闻言问道:“怎么了?”
“他去七九乱约,你快去把他带走,我感冒了,走不动。”谭予解说着又擤了擤鼻涕。
沈白对着视频里的梁弃笑,打开扩音说:“操这个心做什么?人家做事有分寸。”
“有他妈屁的分寸,他妈的脑袋有问题,就是想报复我,你赶紧去!”谭予解说完继续擤鼻涕。
梁弃笑着摇摇头,示意沈白不要管,沈白说:“这怎么叫报复?这是人家的选择,好了,你感冒了就好好休息,别管那么多,对了,我给你的药按时吃,别落下了。”
谭予解:“不是,沈白……”
沈白:“我挂了,正跟梁弃视频呢,你别操那些心了,又跟你没关系,好好休息。”
谭予解看着挂掉的电话咬牙切齿:“重色轻友!”
梁弃问:“怎样?”
沈白说:“别管,你拍戏冷不冷?”
梁弃说:“还好,有贴暖宝宝,对了,你知道我的搭档是谁吗?”
“郑洋洋,我看见你的微博艾特他了。”沈白说着笑道:“你俩那么熟,拍戏会不会笑场?”
梁弃说不会:“我们都是专业演员,洋洋是个很容易被情绪带动的人,只要我不笑场,他一定没问题。”
沈白说行,顿了顿问:“你们演戏接吻借位吗?”
“不,真刀真枪上。”梁弃一脸严肃:“借位都是早些年了,现在观众又不瞎。”
沈白哦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梁弃忍住笑问:“你在意?”
“当然不,”沈白辩解:“这是你的工作,我一定支持。”
梁弃松了口气:“那就好。”
沈白干咳一声问:“对了,春节你们也要拍戏?”
梁弃说:“春节我要去某某电视台当演出嘉宾,然后除夕应该能回家过,初三回来开工吧。”
“时间很紧,”沈白说:“我想见你,怎么办呢?”
梁弃拿着一个本子,上边画得乱七八糟,都是他安排时间打的草稿:“你看,我年三十回家,然后初一去梵城,初三回北京,我们有两天的相处时间,怎么样?惊不惊喜宝贝?”
“惊喜,太惊喜了!”沈白对着屏幕吻他:“爱你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