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弃又回到刚才的问题:“说说,为什么会这样?”
“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沈白想了下说:“应该是人体结构的差异导致的,异性之间要想找到合适的瓶口和瓶塞不太容易,又不可能逐一去试,锲合度全看缘分。”
梁弃撑起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意思同性可以逐一去试?”
沈白又将他拉近怀里:“胡说,结构不同,你刚才听哪儿去了。”
梁弃钻牛角尖:“你还是没有解答我的问题。”
“要不,”沈白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与自己对视:“我去做个这方面的研究?”
梁弃就笑,然后说:“身上有多种混合液不太舒服,洗个澡你再给我按摩。”
沈白看着他起身,在他光着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哪有多种,也就你的和我的两种。”
梁弃洗澡的时候,沈白把床单换了塞进洗衣机里,换了垃圾袋,翻出干净的睡袍,抱着在浴室门口等梁弃。
梁弃洗完澡出来,手臂一张:“来,给爸爸穿上。”
沈白给他穿上睡袍,他给了沈白一个吻:“小费,收好。”
沈白拉住他要了个深吻,说:“这才是小费。”
等沈白洗完澡出来,发现梁弃正在看,沈白系睡袍带子边问:“想看什么?”
“就你们这种专业书,”梁弃拿着手里的实用骨科学说:“我也能读出世界文学的感觉。”
沈白在椅子上坐下,“来,读来听听。”
梁弃翻到中间部分,随机找了一段开始读,其中不免有些血腥的词语,在梁弃感情丰富情绪饱满的朗读下,皆变成唯美的深情的词句。
沈白听了不免失笑,同时很享受,他专注的看着梁弃朗读的样子,陷入永久中,一生都醒不过来。
梁弃不时的抬眼与沈白对视,在他眼中,自己和沈白穿的不是白色的睡袍,而是着青色长衫,也不是坐在现代化的书房,而是置身于民国时期的课堂,他读着,他听着,他笑着,他看着。
读完一段,梁弃合上书问:“怎样?”
沈白鼓掌,说:“特别好,我眼光真的太好了。”
梁弃笑:“得,怎么都得把自己夸一遍。”
沈白起身,将他手里的书接了放回原处,然后将他扛了起来:“睡觉。”
因为元旦要回家吃饭,两人没出去买菜,把剩下的菜将就着吃了,到了五点过的时候,沈白开车带着梁弃回家。
一路上梁弃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我该说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沈白说:“你要说你是他们儿媳妇也行。”
梁弃问:“我说我是你的朋友可以吗?”
沈白说可以,梁弃问:“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沈白笑道:“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别顾忌我。”
梁弃往后靠在位置上,长叹一声:“合格伴侣的必备条件是共情和认同,给你九十九分。”
“剩余那一分表扬你自己眼光好。”沈白说:“是吧?”
梁弃笑:“对呀。”
经过一家花店,梁弃让沈白停车:“给你妈妈买束花咋样?”
“嗯,可以,我妈喜欢插花,”沈白将车靠边,两人下车,沈白说:“多买种类,别管什么好不好看适不适合,拿回家她自己会弄。”
梁弃点头,两人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大束花,梁弃一直抱着,然后问:“你爸爸严肃吗?我觉得你有时候挺严肃的。”
“我严肃吗?”沈白想了想说:“我爸一妻管严能严肃到哪儿去。”
梁弃笑:“我爸也是,但我妈在外边特给我爸面子,回家就揪耳朵。”
沈白笑道:“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进了电梯,梁弃又问:“你爸喝酒吗?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买点酒?”
“别。”沈白说:“他血脂高,我都让他戒了。”
梁弃对着电梯壁整理衣服,清了清嗓子,出了电梯,沈白要敲门,梁弃一把拉住他:“等一下,我声音正常吧?”
“正常啊。”沈白问:“嗓子不舒服?”
“嗓子眼发紧列入不舒服的范畴吗?”梁弃一张俊秀的脸皱在一起,“我是不是有点冒失啊?你提没提前跟你爸妈说我要来?”
沈白撑在门上盯着他笑:“怎么?想反悔啊?”
“不是,”梁弃看了看手里的花,吐了口气说:“敲门吧,来到来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来吧。”
“你至于吗?”沈白笑,然后问:“那我敲了啊?”
梁弃有点站立难安,还是点点头,沈白给他一个吻,说:“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