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焕问：“什么游戏？”

“扔圈，”梁弃说：“陆导玩过吗？以前很流行，摊主在地上摆了各种泥人娃娃，然后让人扔圈去套，套着什么就得什么，一块钱有五次机会。”

“十次。”沈白说。

梁弃说：“你看，梵城真是民风淳朴，良心商家啊，陆导选择这样的风水宝地拍人生第一部剧，一定大火。”

陆之焕被逗笑了，三人又聊了些别的，陆之焕问沈白：“你和你朋友有没有兴趣进军娱乐圈啊？”

沈白故意问道：“哪个朋友？”

陆之焕笑了，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演技特别好的那个。”

沈白一指梁弃：“这不就在圈里吗？”

陆之焕桃花眼一挑，看着沈白笑吟吟道：“你确定梁弃只是朋友？”

沈白看了梁弃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对陆之焕笑道：“我那个朋友有病，精神分裂，可能不适合那个圈，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就是精神分裂才适合呢。”陆之焕说着对梁弃笑了笑，走开了。

陆之焕一走，梁弃立马问：“我刚套着了吗？”

“套着了啊。”沈白说。

梁弃问：“套着的是什么？”

沈白说：“都套着了，要不你挑挑？”

梁弃笑了：“既然都套着了，那就全要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有点暖有点乱，沈白伸手握住轮椅把手将人带椅拉到自己面前，“你要的花在助理那儿，要去看看吗？”

梁弃说好，沈白推着他朝安排给他住的房间走，一路经过红廊红柱，假山荷花池，杏树杨柳枝，明明是萧瑟的秋天，两人都闻到了春天的气息，带着生机勃勃的嫩芽的芬芳。

山庄房间就跟一般的酒店房间布置无二，只是装饰复古，壁上的雕花灯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将黑暗挡在窗外。

助理将花放在靠近窗台的桌子上，一进门，梁弃就闻见一股甜甜的百合花香，他笑道：“果然空气好闻了很多。”

“空气在你这儿还有味道呢？”沈白问。

梁弃说：“有啊，我鼻子跟别人不一样。”

沈白打量着房间，闻言打趣道：“狗鼻子吗？”

梁弃凑近花使劲嗅了嗅，叹了一声说：“那我是阿拉斯加犬，高大威猛。”

沈白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你是博美。”

梁弃自己调转轮椅面对沈白，问道：“何以见得啊？”

沈白一弯腰将他提了起来又放他坐回去，笑道：“易拿易放。”

梁弃红了脸，“滚。”

沈白闻见他身上刚沾染上的百合香味，有些放不开手了，梁弃也没躲开，脸几乎贴着沈白的胸膛，两人看着像是在拥抱。

梁弃手指动了动，慢慢抬起，犹犹豫豫，不知该推开还是该拥住，这种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他闭了闭眼，轻声唤道：“沈白。”

沈白慢慢覆上他垂至腰侧的假发，一路抚上来，停格在他的后脑勺，试探着轻轻将他的脑袋贴向自己的胸膛。

“梁老师。”助理的声音在外边响起，两人赶紧分开了，助理说着已经推门进来：“梁老师，陆导让你过去指导一下新人。”

梁弃点点头，助理似乎有些看穿，忙退了出去：“我在门外等你。”

“不用，”梁弃叫住助理，对沈白说：“我去看看，你……”

“我回去了，”沈白赶紧说：“我姑姑回来都没好好陪她吃顿饭，我去陪她吃……晚饭。”

外边天色早已黑尽，晚饭时间已过，沈白暗自咬了咬牙，见助理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看他，他感觉头皮发痒，焦躁！

梁弃顺着他的话说：“好，那……”

“我走了。”沈白有些郁闷，又有些狼狈，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