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焕又去给其他演员讲戏,助理则推着梁弃来到沈白面前,梁弃对助理说:“你去冲两杯咖啡。”
助理走后,梁弃对沈白说:“我演的怎么样?”
沈白自然的推着轮椅把手,推着他朝另一边的走廊走去:“非常好,我都感动得不得了。”
梁弃就笑,沈白又说:“我都想去抱抱你。”
梁弃一挑眉,“真荣幸。”
两人在亭子里停下,沈白坐下之后,端详着梁弃,看得梁弃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妆花了?”
“你这个造型,”沈白想了下,补充:“很适合你,很,好看。”
梁弃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别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评价道:“这个地方不错,很有意境。”
沈白也跟着瞅了瞅,目光又回到梁弃脸上,问道:“一会还拍吗?”
梁弃点头:“一会还有一场,我的戏份不多,可能一个周就能拍完。”
“哦,”一阵风吹来,沈白问道:“你冷不冷?”
梁弃摇头,翻着袖子给沈白看:“六层,古装戏就是服装复杂,你别看剧组挺穷的,但在服装上的要求挺高的,也很符合朝代背景,中午穿这身还有点热。”
梵城深秋的晚上,温度还是挺低的,不知是激动还是冷,沈白有点发抖,他只穿了件薄外套,风一吹,不由得吸鼻子,梁弃笑道:“冷啊?咱们去车里呆着吧。”
沈白说好,又推着他回到车边上,助理正拿着两杯咖啡找人,见了人将咖啡递给他们,听梁弃说要回车上,又将梁弃扶上车,端来一些小吃摆放好,又去忙别的了。
车里空间挺大,座位是对立的,中间摆放一张小桌子,方便放吃的和喝的,两个人对立而坐。
“谭予解呢?”梁弃问:“我应该没看错吧,刚才你边上那人是他吧?”
沈白一心都在梁弃身上,没注意谭予解的动向,这会才想起来,他说去看看,下了车找人。
谭予解穿着长长的黑色棉麻复古风衣,很显就看见他了,见他正和一个年轻人聊得很嗨,沈白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那个年轻人是这部剧的导演,看两人的样子,挺对味的,不用想,今天晚上这个导演一定出现在谭予解的床上。
“他好得不得了,”沈白回到车上对梁弃说:“不用管他。”
梁弃打开车窗看出去,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又将车窗关闭,喝了口咖啡,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沈白问:“你下一场什么时候拍?”
梁弃摇头:“得看导演的安排,如果没有改动的话,差不多十一点左右。”
“这么晚?”沈白皱了皱眉头:“你的腿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梁弃说着撩起长袍,将靴子脱了,翻起裤腿给沈白看。
沈白弯下腰仔细查看,伤口保护得挺好,纱布没移位,“虽然可以轻微活动,但不宜长时间垂着。”他说着握住梁弃的腿弯,轻轻的将他的腿抬起来,平放在自己腿上。
“沈白……”梁弃脸红得不像话,“别这样。”
“别动。”沈白轻轻帮他活动着脚趾和踝关节,“我年年被评为医院优秀员工,最受病人信赖的医生,总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坏了名声吧。”
梁弃笑了:“那我是不得给你送锦旗啊?”
“这个可以,”沈白笑:“我收锦旗医院会发奖金给我。”
梁弃问:“多少?”
“两百。”沈白说:“加七十二块钱可以送你一束花。”
梁弃靠在靠椅上笑得不行:“花还挺贵。”
沈白说:“我挑的中等价位,价低了送不出手,价高了又觉得浪费。”
梁弃看着沈白好半天不说话,沈白给他按摩了一阵,抬头看他,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梁弃摇了摇头,目光温柔,暧昧的暖流在狭窄的车厢蔓延,沈白手上动作慢了下来,他用指腹轻轻摸着梁弃的脚背,轻声问道:“我可以做你的粉丝吗?”
梁弃轻轻点头,沈白心满意足的笑了:“那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喜欢你了。”
梁弃脚趾卷曲了下,沈白又说:“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为你做任何事,送你花,送你礼物,找你签名,和你合影,跟你拥抱,随时关注着你。”
梁弃僵住,在感情上,他实在被动,沈白的告白让他不知所措,明明他也喜欢着他,可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一瞬间,梁弃没想过和同性相爱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他脑子里全是怎么办。
沈白轻轻凑近他,手扶上他的腰,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用极轻的声音说:“梁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真的好喜欢你。”
梁弃觉得他快要窒息了,他怕呼吸喷到沈白的脸上,坏了自己在沈白心中的形象,沈白会不会为此嫌弃他——原来他是会呼吸的。
沈白实在想吻他,可他忍住了,他心里没底,要是梁弃推开了他该如何收场,他不敢,跟以往不同,沈白选择做个胆小慎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