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予解一把拉住他的手,冷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动心了?”
沈白用口型答了一个字,谭予解大叫一声操,跳进河里,溅起水花将他的裤子全打湿了,他气冲冲的走了两圈,见那边沈白已经将梁弃拉上了石头,根本不顾及自己,便一蹲身躺到了河水里。
石子逑震惊了,赤果果的三角关系啊这是!石子逑激动着,准备摸出手机将场面录下来。
还没开始录,手机就被人从背后夺了,石子逑一惊,以为那个抢劫犯这么大胆,一转头见是许昭,愣了愣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今天休息,出来玩,你呢?”许昭笑着将手机还给他:“准备录什么?”
石子逑赶紧说没什么,将手机揣进裤兜里,问道:“和谁来的?”
“肖坤,”许昭朝喝茶的凉棚指了指:“他在那儿。”
石子逑果然看见肖坤站在石坎上看着他们这里,遂招了招手,问许昭:“他怎么不下来啊?”
许昭笑道:“他喝茶去火。”
石子逑不明所以,许昭朝沈白他们努了努嘴:“冤家路窄,他不去火怕打起来。”
“啊?”石子逑刚平复下去的八卦之心又激动起来,想着这遭没白来,信息这么多。
沈白将梁弃扶坐下,才去看谭予解,收到一根中指的回答,沈白瞥了谭予解一眼,问梁弃:“腿疼不疼?”
梁弃伸手摸了摸纱布,“不疼,但是好像打湿了。”
沈白也伸手摸了摸,的确是打湿了,他当即将纱布扯开,将近两个月时间,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暂时先暴露着,等一会问服务员找创可贴将就一下,回医院再处理。
谭予解在水里躺了会,见没人理会他,河水又凉,只好爬起来,拧干衣服上的水,上了岸,提着鞋朝茶棚走,许昭一拉石子逑:“走,别让他俩打起来。”
石子逑问道:“怎么回事啊?肖坤认识谭予解?”
许昭说:“我也不大清楚,但是肖坤说是多年宿怨,不太愿意看见他,我们刚才去山头林子里摘野果,就是为了避开你们。”
石子逑看了看和体格自己差不多的许昭,又对比了谭予解和肖坤的体格,觉得即使他俩去了也于事无补,要是谭予解和肖坤真要动手的话,这里的人没人劝得开,包括沈白。
沈白沉浸在与梁弃的二人世界中,对这边即将展开的世纪大偶遇毫不知情。
梁弃右腿不停的晃着,见沈白看着他的腿不眨眼,有点心慌,赶紧说:“一起晃啊。”
沈白笑:“你多大了还晃腿,幼不幼稚?”
梁弃却不管这些,用脚去踢沈白的脚:“一起,快点。”
沈白躲开:“别,你自己玩,别拉上我。”
两人挨着坐着,手臂碰着手臂,肩靠着肩,心跳都有点不正常,这种感觉让梁弃想起了第一次跟女演员拍吻戏,那个时候他不过十九岁。
夺走他初吻的女演员现在已经淡出娱乐圈,全心全意在家相夫教子,但每次见到她,那种第一次给梁弃带来的冰凉的触感和香味就会从记忆深处复苏,让他很不自在。
但除了心跳和慌张,现在梁弃还多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是想靠得更近,渴望与沈白接触更多。
梁弃用脚勾住沈白的脚,带动他的腿晃着,沈白只是笑,倒也没躲开。
梁弃转脸看沈白:“沈白。”
沈白转脸与他对视,然后梁弃笑了:“你现在不怕我了吧?”
沈白也不知怎么想的,伸手去抓了抓他柔顺的头发:“你现在跟个姑娘似的,我怕你干嘛。”
梁弃停下晃动的腿,对于沈白这句话有点不爽,沈白不怕姑娘样的他,也就是说沈白对他温柔是因为他现在像个姑娘。
梁弃不爽,沈白感觉到了,也觉得他这句话说得不准确,容易让人误会,想了想补充道:“跟你熟悉之后,发现你本人跟所饰演的角色相差太大,早就不怕了,说实话,我感觉我害怕的不是你,而是一个被我刻意忘掉的人。”
梁弃问道:“怎么说?”
沈白说:“我好几次做梦,意识里是你,但样子不是你,是一个很苍老的人,一个熟悉的苍老的人。”
梁弃皱着眉头准备分析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追问道:“你梦见我?经常吗?”
沈白笑道:“梦了你十几年,你说经常不经常?”
梁弃无意识的摸了摸左腿,心说真是天注定的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