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弃站在门口,见里边坐着三个人,三张长相各异但都出众的脸,穿着白大褂的沈白和石子逑以及穿着暗黑着装的陌生人,他没见过谭予解,但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人侵略性很强。
梁弃原本想悄摸摸的走进去,等沈白抬头看见他一脸惊悚的表情,想想就有趣,但他的算盘落空了,刚一起步,拐杖撞到门框,声响不大,但足以引起里边寂静无声的三人注意,石子逑一见到梁弃,热情的迎了上来,搀扶着他朝里走,沈白眼神虚虚的穿过他,落在身后的某处,对着他点了点头。
谭予解正襟危坐,看起来就像个监督学生自习的严厉老师,只是对着梁弃点点头,既不对他的身份好奇,也不对他本人感兴趣。
梁弃对石子逑道了谢,拒绝了石子逑给他倒水的好意,看着沈白问道:“沈医生,我想问一下明天拍片伤腿是不是可以下地活动了?”
沈白转着手里的笔,眼睛看着电脑:“不行,就算拍片骨头生长情况良好,也不能下地,至少得养满三个月,还得看情况。”
梁弃有些为难:“可是我马上要拍戏。”
“拍戏?”石子逑表现惊讶:“你伤着呢怎么拍?”
“床戏吗?”谭予解似乎又分裂了,坏笑道:“躺床上不动那种?”
梁弃笑道:“这位帅哥真懂,不是床戏,但也差不多,轮椅戏。”
谭予解嗤笑一声,又一本正经的说:“千万别有危险动作,再次受伤就不好了,会瘸的。”
沈白没说话,石子逑有点尴尬,明明他和沈白才是医生,谭予解也太喧宾夺主了,而且这都说的什么呀。
梁弃绅士一笑,礼貌回答:“谢谢关心,你是新来的医生?”
“不算新,来过几次了。”谭予解翻了一页书,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梁弃有些奇怪,这人对他有敌意,他看向沈白:“那明天什么时候拍片呢?”
沈白在桌子上一沓用夹子夹在一起的单子上翻找一会,回道:“早上十点,怎么了?”
“你能送我去吗?”梁弃将不好意思和为难表演得恰到好处:“小胡明天有事请假了,我自己一个人。”
“你一个人不也摸到这儿来了吗?”谭予解懒洋洋的:“一个人检查也没什么难的。”
梁弃不搭理他,只是看着沈白,石子逑说:“没事,明天要是沈白忙的话,我陪你去。”
谭予解淡淡的扫了石子逑一眼,石子逑顿觉后背发凉,他最开始那一点想和谭予解交朋友的念头完全被这一眼浇灭了。
沈白说:“可以,到时候我去找你。”
梁弃得到想要的回答,心满意足的走了,谭予解转脸看着沈白,意思是说你自找不痛快干什么,沈白回以一笑,既然是心魔总要战胜的。
到了下班时间,谭予解提议一起去吃晚饭,沈白无所谓,石子逑却立马拒绝了:“我跟霍蓝约好一起吃饭,就不去了,改天约。”
谭予解眉头一挑,阴阳怪气的问道:“霍蓝是谁?”
“我发展中的对象,等我把她拿下了请你们吃饭。”石子逑一说起霍蓝满脸笑意,看得出来是真动心了。
沈白一瞬间如鲠在喉,扯了还要说话的谭予解一把,对石子逑笑道:“我可等着啊。”
石子逑嘿嘿傻笑,连交班几分钟都等不及,将提前写好的交班记录给来接班的李浪,对三人说了句拜拜,几乎是连跑带跳的飞奔离开。
“你拉我做什么?”谭予解脸色不太好。
沈白拍拍他的肩:“算了。”说完跟着李浪去床边交班了。
谭予解阴沉着脸站了会,摸了摸耳骨上的红色水钻耳钉,也不等沈白吃饭了,双手插兜痞里痞气的走了。
沈白交完班回来,不见谭予解,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怎么?就因为我拉你一把,连饭也不请我吃了?”
谭予解此时正坐在车里,准备去找点乐子,他问沈白:“七九去吗?”
谭予解口中的‘七九’是梵城很有名的一家GAY吧,老板自己就是GAY,当初他本来想取名‘六九’,白灿灿的展示这酒吧是干啥的,其他人勿进,后来听说被人举报了,上头说不改名不给许可证,老板没法,这才改成七九。
沈白想了下,说:“等我。”
谭予解新买的车是宝马五系,四十多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这几年在国外他赚了不少钱,足够他买台开得出去的车,相比沈白就低调得多,沈白也可以买这样的车,但他觉得没必要,他主要目标还是攒钱,为了有朝一日父母知道他不能让他们抱孙子气出毛病做的准备。
所以谭予解不让他开那辆旧大奔沈白乖乖从了,有好车坐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