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仗的从来都不是容川,是容川对他的喜欢。
傅岚生心里又升腾起些许难过和愧疚,为这几年的自欺欺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跑到十溪城,想见到容川。
这会儿有些恍惚,回过神来舌头还有些木,道:“我也不知道他如何换来的……你……我想问问,你知道十溪城吗?从这儿该怎么去?”
温良奕见傅岚生明显是自己在考虑事情,没打扰他,却也没想到傅岚生再开口时完全没同自己聊龙鳞,反倒问起了路来。他一愣,才缓缓道:“这离十溪城可有些远,少说也得有一个半月的路程吧。你是要去十溪城寻人?”
傅岚生闻言有些失落,一个半月,那等他到十溪城,恐怕又是到了冬天。他顿了顿,这才应道:“嗯,我去找人。”
温良奕上下打量着傅岚生,他所思所想都写在脸上,让温良奕几乎一瞬间就联想道:“你去找的人,就是送你龙鳞的人吧?让我想想……十溪城……十溪城……”温良奕微微皱眉,在脑海中过滤着十溪城可能的人,猛然闪过一个名字,令他脱口而出,“你说的,该不会是逐光剑的主人,容衡吧?”
傅岚生一惊,戒备的看向温良奕,倒是温良奕摆了摆手,颇有些无辜:“你提到十溪城,谁能不想到容衡啊。看我是说对了,你认识他。”
傅岚生咬了咬嘴唇,觉得自己有些失策,殷玄当时突然提及容川哥哥始终让他提心吊胆,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又让容川哥哥受威胁。
这边温良奕见傅岚生有些委屈的神色,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他是看得出傅岚生的心思,便也顺着朗声浅笑道:“你放心,我就是好奇容衡拿什么酒换的,对他可不敢有什么想法,打不过他。”
他这样说,傅岚生便稍稍放松了些,只是扭过头来眼神仍有些警惕,温良奕无所谓的笑了笑,傅岚生见状抿了抿嘴,低头又喝了一口酒。
这一会儿,太阳已经落了山,外面天已经黑了,傅岚生抬起头问道:“天黑了,你们还不走吗?”
眼前这个所谓定禅宗的宗主喝完酒仍然在睡着,傅岚生走了两日,他身体还没好透,这会儿也有些疲惫,想回房休息了。
温良奕看了他师父一眼,神情颇有些无奈道:“再等等吧,别看我师父这样瘦,人老了,可沉着呢,等他醒了我们就走。”
傅岚生看了他一眼,略有些犹豫:“你家住哪儿啊,要不然,看看这客栈还有没有空房,先歇下吧。”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可以陪你一起,把你师父扶上楼。”
他到底是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罪。
温良奕闻言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爽朗笑容,而后在傅岚生肩膀上拍了两下:“那可谢谢你了,岚生。”
温良奕在心里摇了摇头,觉得眼前这个傅岚生还真有意思,你说他戒备,确实跟个小猫一样盯着人,可不用温良奕说太多,该帮的忙,他倒是都自个儿承下了。
等把巫成扶到楼上睡下,温良奕却又跟着傅岚生出了门。直到站在傅岚生的房间门口,在傅岚生不解的视线中温良奕指了指门,道:“说吧,我看你有挺多想问我的,从你眼睛里都能看出来,我们虽然初相识,不过你看你手里握着我师父做的刀,也算缘分,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不会瞒着不说。”
傅岚生看了一眼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挣扎,良久,才推开门,让温良奕进了屋。
“我看你对花鄱城不算熟悉,你从哪儿来啊?”温良奕坐下,不经意开口问道。
“山里。”傅岚生喃喃道,这问题他答不上,顿了顿又接道:“我原来住在江南。”
“嗯。”温良奕点了点头,他倒是自己先开口道:“我是跟着师父来山里找人的,蚀骨川你知道在哪儿吗?我和师父在林子里转悠了好些天,也没找到入口进去。”
傅岚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蚀骨川,抿了抿嘴,轻声道:“你说你知道容川……容衡。”
温良奕一脸了然于心,从头至尾傅岚生想问的其实都是容衡,闻言温良奕抓了抓脑袋:“算是吧,我知道他,但是谈不上认识,他几年前去定禅宗找我师父讨要龙鳞的时候我还在花鄱城,后来我回定禅宗也没见过他,不过这两年都说他做了不少好事,挺多人夸他的,对了,那个谁,就武林盟主仲长原的女儿好像挺喜欢他的,说不准他就是下一任盟主了吧。”
“还有就是,最近魔教不是有些异动吗,前些时日,仲长原他们派了一帮人来蚀骨川打探情况,结果掉入陷阱,最后还是容衡把他们救了。”温良奕皱了皱眉,“你说他们怎么就找到蚀骨川了,我和我师父就没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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