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会竭尽所能，尽早捉拿刺客，平息流言，为刺史分忧。”

刺史苦笑道：“久仰东郡豪侠平芜庄主的大名。郎君不惜置身险境，也要帮我守城，我实在感激不尽。若是能先安抚百姓，守住豫章，等到陇州、东郡驰援，我必倾尽所有，涌泉相报。”

区百川问道：“这几日洪州节度使的攻势，逼得紧么？”

“最初两日逼得紧，但最近这三日，都没有来过。”

区百川按紧胸口的书信，那是昨日谢九龄传给他的，说是陇州节度使已经发兵，在交界处拖住洪州节度使，也许过几日诚王就会领兵前去；坏消息却是靖王已轻松拿下洪州南十城，正盘踞在那里虎视眈眈。叫他转告洪州刺史，守好豫城关。

豫章城的重要性，不光在它丰饶，更在它地处豫城关前。洪州南部滨海，前朝时常有海寇登岸掳劫，是以宣朝末帝宣弈，效法秦皇，在沈鸿羽的协助下，于南海建起连绵城关。

豫城关便是其中一节，它四通八达，掌握着通往四方的官道，是以无论谁想占据洪州，都非得攻克豫章不可。

洪州刺史之所以住在豫章，一方面是从背后牵制节度使，另一方面便是屯兵城中守卫豫城关。如今洪州节度使和靖王同时起兵，定会前来争夺豫章。

若要攻占豫章，一个方法是强行攻城，另一个办法就是刺杀德高望重的洪州刺史，让豫章城人心大乱、不战而败。眼下靖王在南方按兵不动，显然打的就是第二种主意。

那一定要在师兄抽身增援洪州之前，保护好刺史才行。

区百川又攥紧了胸口的书信，吸了口气：“请您放心，陇州节度使正在北方牵制洪州节度使，很快朝廷就会发兵平定叛乱，我们安心守城就好。请您务必保重自身。”

刺史闻言看向他：“我们已经许久没能与朝廷联络，小郎君从何处得到军报？”

“其实我……”

“其实这孩子路上问了不少行人，从他们口中听到的，不知道是否准确。”季羽嘉抢先答道，“他是我的小厮，年纪小不懂礼节，请刺史莫要见怪。”

“无妨，早就听闻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在我府上，就请不必拘泥。只是，那军报是真的么？”

区百川不明所以地收了声，季羽嘉笑道：“倒是应该不假。”他话锋一转，爽利道，“我对行军打仗的事一窍不通，唯有对付江湖武功上能出分力。我能去看看那些发疯受害的百姓和士兵么，或许能看出端倪，早日找出真凶。”

刺史忙道：“城中的大夫临时建了医庐，将病患集中起来照看，之前在城外被暗算的甲士也都在那里休养。我这就吩咐他们带郎君去。”他向手下的小吏吩咐道，“带他去秦大夫那。不过那位小郎君若是愿意，可以留下来陪我用些点心，看到你，我就想起故乡的孙儿。”

区百川惦记着保护刺史，忙不迭道：“我留在这儿。”

季羽嘉侧头对他耳语：“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洪州情势混乱，你留点心，别说出神机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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