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姚羽一行人告别了这个恍若世外桃源的地方,朝着后金版图最北的无定城赶去。
又是几日匆匆过去。
清晨。
无定城还笼罩在静谧祥和的睡梦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城门才刚刚打开,便有三匹马踱着步优哉游哉地走进来。先进来的马匹马上坐着的是位姑娘,她梳着高马尾,面庞小,五官寡淡,却是白白嫩嫩的非常婉约,再看她背后一把黝黑的长刀,不太亮的天空里带着空气都凝重起来。后面进来的两个是两位公子,一个端正俊朗,一个风流倜傥,二者相应,各成一处景致。
正是姚羽一行人。
他们骑着马缓缓在无定城的宽阔街道前进,现在两旁的灯火均熄,并没有什么人烟味儿。
无定城这个时节还是有点冷。三水却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长发如墨被枕在脑后。他躺在马背上,嘴里叼着根草,眯着眼睛看向天空。无定城靠近戎北,连带着它的天空即使暗淡之中也能看到一片湛蓝,广阔无垠。他突然想,生在这样一片天空下的人都是什么样呢?
是像银弦那样无拘无束、恣意潇洒,还是一样被困在财富权势的牢笼里不得进出呢?
恍惚间他们路过了每座城都有的温柔乡、消金窟,即便在这沉睡的无定城里也是一样,灯红酒绿、彻夜不眠。镂空雕花的木栏杆探出二楼的走廊,清晨的木地板上若有若无地铺上了一层霜。
一个人一只手提着一盏花灯坐在轮椅上经过。他身披曳地的长袍,漆黑如瀑的长发未挽,大半脸都藏在毛绒绒的衣领里,只能看到瓷白的一小截皮肤和卷长而浓密的睫毛,露水在上面凝结成霜。他露出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透着病态的苍白,血管清晰。
三水施施然地转眼看过去,不巧那个人也正好瞥来一眼。
那一瞬间周遭一切事物都在三水眼中褪色,他只能看到这个人瓷白的肌肤,乌黑的秀发,甚至能想象出他衣领下红润丰满的唇,一定和这戎北的天空一样,令他神往。
只是他这一眼凉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三水还未细品,他就已毫不留恋地挪开了眼。
“……”
等到了一家客栈,牵马的时候姚羽才注意到三水垮下来地脸,问道:“你怎么了?”
三水伸出一指挠了挠脸,苦涩道:“我好像招人讨厌了。”
“?”姚羽不明所以,招银弦讨厌了?不像啊……难道说他最近太过痴迷练剑已经到了不闻窗外事的程度了?
一日过得很快。三水却好容易熬到了晚上才潜入夜风中消失不见。
他天生反骨,浪荡纨绔,从不习武,现在明白了过来,却也不迟。毕竟自小就有大把的人夸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多年荒废天赋却不曾弃他而去。他重拾不久,轻功已然有所提高。
转眼间,他脚尖点地,到了
清晨他惊鸿一瞥的地方就是这家问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