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托付了一桩心事,心情轻快,回去却不见她的先生。她问宫女:“先生呢?”
“苏先生被叫走了,来的好像是刘公公的人……”
完了。公主霎时双手冰冷。父皇要拿先生问罪了。
[4]
苏筠面上十分平静,但毕竟是被皇帝叫去问话,到底还是紧张。但皇帝竟然十分亲切,还为她赐坐。
皇帝说:“不必紧张,朕不过问问公主近况,没有别的意思。”
但她其实早就不再负责教导公主了,为什么要找她呢?
皇帝问:“公主近来可好?”
她说:“公主很好。”
皇帝又问:“她对你怎样?”
她答:“公主待我……当然很好。”
“她没有逼迫你做什么吧?如果有,但讲无妨,朕为你做主。”
“当然……没有。”
皇帝笑道:“玉蟾从小被娇惯坏了,十分任性。有传言说她对你多有苛责,看来不实……”
苏筠跪在皇帝面前,说:“并无此事,不知何人散播流言,污蔑公主。惹得公主流言加身,这也当是……民女之过。”
这时却听得外头急急拍门的声音,一个太监小跑到皇帝身边,说:“陛下,婵娟公主在外面说要求见,奴婢们不敢硬拦呀……”
“她怎么来了?”皇帝说,“叫她进来吧。”
公主不顾姿态地跑来,就见先生跪在一边,心中越发凉了。她明白,如果有责罚,那一定是对先生的。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哪怕父皇真的知道是她纠缠先生,也只能说是先生勾引公主。
她用慌乱的,哀求的语气唤道:“父皇……”
皇帝问:“怎么了?”
“您不要怪先生,这与她全无关系。”
“哦?是吗?”皇帝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的,都是我的错……”公主哀求道,“求您了,不要处罚她,不要赶她走……求您……”
皇帝不说话,公主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您怎么处罚我都好,您不要把先生赶走,我不能离开她……”
“那要是……朕不同意呢?”皇帝说。
公主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生疼。她睁大眼睛不让泪水落下来,终于还是热血上头,哽声道:“是,只许您和严大人……”
皇帝看着她,却看起来并不生气,甚至还有一点笑意。他明明坐着,却有居高临下的味道。公主的气势却渐渐弱下去,只是咬紧银牙强撑着与皇帝对视。
许久后,皇帝终于轻声说:“你是要为了她……与朕翻脸?”
公主终于撑不住了。她跪在皇帝腿边,伏在皇帝的膝上痛哭:“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呢……您让她走吧,您别为难她,求您……您要我怎样都行,要我嫁谁都好……”
皇帝只是摸着她的头发,由着她哭。待到公主哭得累了,才说:“教不严,师之过。就算是你的错,她也要担责的。”
公主拼命摇头:“不是的,这真的与她无关。”
皇帝这才不为难她了,说:“你就不想问问,先前朕与她说什么了?”
公主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皇帝:“您……您说什么了?”
皇帝说:“朕问她,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她说没有,还说你对她很好。”
公主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皇帝。皇帝问:“那你说你错了,又是错在何处呢?”
皇帝亲手为她拭去满脸的泪水,公主说:“我……”
皇帝又问:“你们说辞不一,到底是谁在欺君呢?”
公主撒娇道:“父皇……”
皇帝说:“哪有你这样急躁的?”
公主小声说:“关心则乱。”
苏筠一直在一边低垂着眉眼。皇帝对她说:“你起来吧,叫你看笑话了。”
公主说:“您真好。”
皇帝说:“你就觉得朕一定要棒打鸳鸯吗?”
公主说:“是您太好了……我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您。”
皇帝笑:“你快走吧,今**不请自来,还嫌不够碍眼?”
[5]
回去的途中,公主却第一次忸怩起来,不知该说点什么。
她说:“先生,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她的先生说:“并没有连累。”
公主说:“幸好父皇没有追究,要是父皇发怒……”
她的先生说:“是为了公主,那就算不得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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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这回是真完了!
有新人物是因为本来准备单独写一篇的,但是太懒了,就只有个大纲了【。不接受对名字的吐槽,主要是因为我满脑子都是苏先生(?)
又名《本来准备形婚却意外出柜我爸居然同意了人生真是充满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起》
太子:我不是,我没有,我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