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方对这次案子尤为重视，一切风声都被按得严严实实，就怕打草惊蛇。

许苛的本意只是想提醒沈昨近期注意安全，但几乎一瞬间，沈昨立刻把怀疑锁定在卯兔身上。

他想起了今天早晨，他在那个藏有尸首的公园里见到了卯兔。

沈昨垂着眼睛，脸色沉了下来。

沈昨原本两天的会议全部压缩在一天，当晚连夜赶回A市。他找到顾敛，开门见山道：“顾敛，卯兔有问题。”

顾敛的舒展的眉眼立刻变得冷凌，“你在说什么？”

这两人的感情状况沈昨几乎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也是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阻止这段孽缘，搞得现在顾敛根本不相信自己。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们一直怀疑郝发的死跟卯兔脱不了关系，还有祝家小少爷，这两个人死的时候卯兔都在场……”

顾敛嘴角的弧度彻底消失，沉声打断道，“你也知道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想随意定罪？”

沈昨也快上火了，“我真是跟你说不通！我和清霄怀疑卯兔不是人！他的杀人手法根本不能用人的思维来解释。今天我在北区公园看见了卯兔，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锁魂阵！活生生六条人命，尸首分离，头颅成了阵眼，这件事可能连清霄道长都解决不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顾敛的眉心拧在一起，“卯兔早上只是去北区帮我取资料，就算那个地方发生命案，那跟他也没有关系。

先不说这么多条人命，卯兔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你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卯兔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清霄这个人顾敛有印象，之前向外介绍卯兔时这人曾来过老宅，而且和顾老爷子好像交情不浅。但顾敛对神神鬼鬼的东西向来兴趣不大，如今听了也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沈昨心力憔悴，奈何手中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和卯兔有关。

他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顾敛一眼，“总之你注意安全，卯兔这个人不简单。”

直到卯兔回来，顾敛的脸色都不太好。

他还在想沈昨离开前的话，以至于卯兔回来了都没发现。

卯兔悄无声息地走到顾敛身后，一个熊抱扑上去趴在他背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你啊。”顾敛眉眼瞬间温柔了下来，实话实说。

卯兔挂在他身上摇来摇去，顾敛怕他摔了，侧身把人抱到自己膝上坐着。他捏了把卯兔软嫩的脸颊，问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唔，是有点晚了，卯兔往窗外望了一眼，天都黑了。不能说自己去了一趟哥哥那儿不仅过了年，还顺带过了清明和端午吧。

“去找了一趟我哥，他让我有空带你回去呢。”卯兔说话只说了一半。

闻言，顾敛挑了下眉，一来一去只需要半天时间，估计是不远。他现在颇有些志得意满，即将见到卯兔的亲人的喜悦打消了笼罩在心头的阴云。

顾敛俯身亲了卯兔一口，“终于舍得带我回家了？我都有时间，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卯兔迎上去咬他下嘴唇，声音含糊黏腻地传了过来，“我想带你去看哥哥，去看我的海棠拔步床、二狗养的花、梨花路的邻居……那是我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

顾敛听到新名字，好奇道，“二狗是谁？”

“你专心一点……”卯兔堵住他的嘴唇，剩下的话消散在两人交融唇舌间。

夜半，明亮的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铺洒进来，给室内的家具都镀了一层银白的光。

卯兔伏在顾敛肩头，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卯兔摩挲着顾敛起伏的胸膛，起身挥手在顾敛眼前拂过，一缕青烟顺着鼻息进入体内。

卯兔喃喃，“对不起啊，顾敛，你怕你害怕。你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