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胶南的陵城?!!
雷鸣闻言面色一僵,有种说不出的难看。
倒不是陵城有什么吃人的怪物让他如临大敌,只是……那个传说中避世而居的百年离宗,就座落在陵城郊外的无念山上啊!!
殿下他……终究还是要去寻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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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刚过不久,嘉云城便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势算不得大,却飞飞扬扬下了一整日,掩盖了所有的情绪与色彩,为嘉云城带来一片圣洁的白。
一人打马从南方来,入了城便直奔嘉云东楼,如今正站在嘉云东楼的前厅,摒了所有的下人,同那位上官公子独自说着什么。
来人是离宗执律阁弟子云岩,奉了明聿的命令从无念山赶来嘉云城,特意请上官明修回宗。
云岩载雪而来,站在前厅中刚说了两句话,身上的落雪便化成水渍,在素布的外氅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可他却无暇顾及,片刻不敢耽搁的拱了拱手道:
“这已经是本月的第五次了,次次都是醉的不省人事,明聿阁主实在没办法才让弟子过来传话,想着您的话宗主还能听进一二,不至于日日这般糟蹋自己。”
还未等云岩说完,上官明修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拍着桌子怒道:“她要喝你们就不会拦着?难道她要跳松月台,你们也站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执玉阁算是外宗,云岩常年呆在山上,总共也没同这位阁主见过几次。
听山上的师兄弟说明修阁主待人温和,一到嘉云城便将云夜宗主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却不曾想这个男人却是当场变了脸,让人恍若置身屋外的冰天雪地,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这……着实不是弟子们不拦啊,宗主她下了‘宗主令’,弟子们连离心苑都上不了,又能怎么拦?!”
“宗主令?!”上官明修闻言心中一惊,锐利的视线直射站在面前的云岩,仿佛要将他射出个窟窿来。
“正…正是,年中五月,宗主一回山便下了‘宗主令’,任何离宗弟子不得出入离心苑,违者以背叛师门的大罪论处,废除武功、逐出无念山。这道‘宗主令’一出,连明聿阁主都没有办法,我等就更不敢靠近离心苑半步了……”
上官明修皱着眉、拢着手在屋内走了一圈,好不容易站定后眼中一片冰冷,直直的射向云岩:“既然她下了‘宗主令’,不让任何离宗弟子出入离心苑,那平日起居怎么办?”
云岩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垂着眼,不敢与上官明修对视:
“宗主回山时从池州怀安带回一个叫做南遥的小姑娘,平日都是这个小姑娘在照顾宗主。宗主整日在松月台喝酒,我们根本见不着她的人,有什么事也只能让南遥代为传话。”
池州怀安?南遥?!
上官明修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同云夜认识了八九年,从未听她说过什么怀安南家,这个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小丫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然,让他最诧异的还不是南遥,而是云夜——
五个月,整整五个月,这个女人将自己完完全全关在离心苑中,到底想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