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对练，但是好像伏源从来都是对着尤科斯嘀嘀咕咕的，一会让他出拳一会让他蹦两下，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尤科斯忍不住催促：“你不练的话，到时候反应不过来。”

伏源点点头，扬了扬手里的记录板道：“我明白的。我正在整理一些东西，弄完了就找你实验。”

伏源一边课下整理，另一边就开始在课堂当中观察卫利艾。他走路的姿势，重心转移的方式，惯用动作惯用手和姿势，体力变化的大致情况，等等。虽然这些在战斗的时候可能都会发生变化，但是整体来说还是可以预期的。

等到第二周的时候，伏源终于不在让尤科斯挥手挥脚的，改为他做攻击而自己练习抵挡。他不断变化自己的姿势，用肩膀手肘和小腿骨质化的部分去抵挡。刚开始的时候尤科斯还有些不敢用力，伏源想了想，就让他站着不动当了两天站桩，等到自己觉得能差不多习惯用骨质化的部分抵挡攻击之后，就让他全力，不用怕打伤。

这个时候伏源开始庆幸，好歹自己的小腿往下是骨质化的，全力奔跑的速度还是有的。到最后一周的时候，他至少能到处跑不被抓住了。

但是怎么才能胜利才是更难的一点。伏源想了半天，开始回忆以前看到过的柔道摔跤以及各种人类的比赛，可惜自己没有学过，只能从外行人的角度去分析其中的用力技巧。

“怎么才算赢呢？”

尤科斯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训练场对换牙期以下的比斗有规定，一方倒地5秒就可以判赢了。”

倒地就可以？伏源有些意外，把脑海中的废掉战斗力或四肢等目标划掉。其实……个子矮有个子矮的好处，起码重心稳。伏源勾了勾嘴角，他有办法了。

对付这帮连物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真?幼儿园小朋友，其实也比想象中简单不少。往后不好说，他们再大一些速度再快一些，自己一定会跟不上。但是现在阶段，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训练场对他们开放那天，一下课，整个幼儿班的小朋友都奔去训练场的高层看台上占位置。叽叽喳喳二三十个脑袋混在一起，讨论声鼎沸，几个青色骨的小孩缩在一个角落，默默为他们的老大加油。

卫利艾对着场地对面的伏源扬声道：“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伏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卫利艾咬牙，匆忙准备了一下直接上场。等了半天，伏源才慢悠悠地进场。

裁判在这两个小孩面前像一个柱子一样站着，起码伏源必须使劲抬头才看得到脸。裁判打个哈欠之后，懒洋洋地示意可以开始了，在卫利艾还站着的时候，伏源立马到处蹿了起来。

卫利艾有些傻眼，以往大家比斗都是开始之后直接正面刚，从来没见过这种一开场就乱跑的！

他摆出防御的姿态，大声喊道：“有本事正面来！到处跑的都是胆小鬼！”

伏源没有理他，仍然专心地到处蹿。

卫利艾眼睛转不过来，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也有些累了，就准备换个姿势。就在这个时候，伏源猛地蹿到他眼前，手肘隐秘的一击，同时脚从侧面踹了一下他的脚后跟，卫利艾瞬间有些身形不稳，伏源趁机肩膀一顶，把他放倒了。

等卫利艾倒地之后，伏源下脚用力踩住他的右手，左手肘压在脖子上，另一只脚踹开了卫利艾抬起的腿，全身的重量都斜斜地压在卫利艾脖子上，让他难以翻身。

就在卫利艾挣扎期间，五秒过了，听到裁判宣判结果后伏源就松开了他。卫利艾不可置信地坐起来，久久没有动作。他竟然输了？输给一个骨质都不均的弱不禁风的小子？

“愿赌……”伏源刚说了两个字想起他可能不太明白，就改口道：“你输了。记得你说过的话，以后都听我的。明天上课前来找我。”

“你是怎么做的？”卫利艾直直地看着他，“都没有打疼我，但是为什么就是挣不开？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武器？”

伏源冷冷地回答：“进场前咱们可都是被裁判助理检查过的。你在怀疑训练场的公正吗？”

看到裁判视线看过来，卫利艾冷汗直冒：“不是不是。我说错了。”

伏源欣赏了一下卫利艾的惊慌，又忽的开口道：“不是骨质就能决定一切的。论骨质，我比你们弱，确实。但是不代表我一定会输。越是觉得自己强大，越容易输。记得你说过的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卫利艾。

一路上挥别了来关心的尤科斯和其他同学，等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伏源才解开自己的衬衫。乌青的手腕，右手小指折了，腰部也不小心挨了一脚，疼的伏源一直在咬牙强忍。如果倒地时间不是五秒而是更久，哪怕是十秒，伏源都可能会坚持不下来。

而且卫利艾有惯用姿势，每次攻击必先用右脚，这才让他能够在卫利艾重心换脚的时候让他倒地。再来一次可能都不会有效。

伏源摸索着把小指正位了，疼得他眼泪都要飙出来了。简单冷敷之后，剩下的伤……只能等它慢慢自己长好了。他可不敢去医务室。

真想网购一个医药箱之类的啊。然而卜萨长老送来的用具里并没有医药箱，是觉得他不会受伤吗？

这个星球说先进也先进，教学用的很多东西都远远甩开地球的科技水平，但是生活中各种器械却并不普及，比如各种通讯设备如手机，他就没有怎么见过，弄得他想上网都不知道怎么打听，而图书馆之类的只能等他……认字之后。

伏源拿出自己的计划列表，把认字的优先级提高了两级。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卫利艾眼睛里有些红血丝，一看就没怎么休息好。他满脸挣扎地走到伏源身边，低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伏源原本正和尤科斯说着话，等他过来之后听到他的话，笑了笑，说道：“不要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还会帮你出主意，让你比斗的时候不输。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就行了。”

从这天开始，卫利艾就成了伏源的小跟班，慢慢地他也从刚开始的不服气到后来彻底地信服。伏源老大虽然骨质不均，但是他并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是找出了适合他自己的战斗方法。而且，和他一起能学到很多，自暴自弃这个成语就是伏源老大刚教的！

另外吸引他的就是伏源的神秘。虽然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反差萌，但是他已经开始觉得，训练场上好像无所不知的老大，在食堂里却连石子零食都吃不完，不知为什么，觉得这样的老大需要好好保护起来！

而在卫利艾的带领下，青色骨质的一批人，也以伏源马首是瞻。刚开始有几个人还颇有微词，想和伏源比斗，伏源统统都推给了卫利艾。而卫利艾在伏源的针对性指导下，训练场上再无败绩。

卫利艾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而赢了他的伏源得多么强？在这种心理下，再也没有人对伏源暗搓搓找茬了，幼儿园的生活渐渐平静了下来。

尤科斯还是一如既往对他呵护过分，但是也对于他的能力非常认可，经常利用班长的权限帮他一些小忙，让伏源感激不已，自己能帮上忙的也从不吝啬，包括但不限于陪练、讲解一些战术等。

于是不知从哪一年开始，卫利艾开始找上尤科斯对练。由于比斗的限制，他俩干脆就私下里在针林里躲着监视器偷偷对打，找伏源当裁判。

伏源做了一个大概的统计，基本上尤科斯的胜率大概70%，卫利艾的胜率30%，即便如此，两个人的打斗时间也慢慢变得越来越长。这意味着双方都在不断变强，卫利艾即使赢不了，对抗两三个小时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越往后，尤科斯的耐力更好。果然脾气和耐心是正比么？尤科斯脾气很好，耐性也很好；而卫利艾脾气直来直去，耐性也稍微差了些。伏源敲敲记录板，回去之后自己也要练一练耐力了。

在这样和谐而温馨的日子中过了三年后，幼儿园出了一件震惊全星落的大事。有一个幼儿班的小孩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