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时郁没有收到任何联系人的信息,他的期待落空,也渐渐明白那句下回见,是再明显不过的推辞。
是很失落,但他曾经承受过比这更巨大的失落,此时并不觉得有多么大的痛感,生活工作也都不受影响,仍然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有时候会忍不住发呆,错过了绿灯。
最近公司接了个大客户,每天画电路图画到手软,周末也在加班,大概是睡眠不足,时郁早上起来有点头晕反胃,奶奶已经出门去了,给他留了豆浆包子当早饭。
时郁胃里有点烧得慌,但什么都不想吃,喝了口豆浆就出门了。
周六早上的地铁并不很挤,时郁还坐到了一个座位,时郁家离公司不远不近,算上走路的时间,大概四十分钟的通勤,时郁就住在家里,这个距离已经算很不错了。
地铁里现在还开着冷气,时郁坐在座位上,胃部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整个胃袋都被胃酸融化了一样。车厢里的冷气也让他有种冷的感觉,还连续打了几个冷颤。
时郁额头冒出冷汗,觉得还是应该先吃早餐再出门的,他这一个礼拜好像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昨天除了下午的一个三明治也什么都没吃。
出地铁口的时候,有人看见他,都不想惹麻烦地往旁边避开了一下。
时郁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他满脸苍白,一额头的汗,他倒是也想过要不要请假,可想想现在是加班最忙的时候,时郁不敢随便请假,而且痛感是一阵阵的,时断时续,这会儿好像没那么痛了,时郁也就硬捱着了,反正都要到了。
时郁拖着步子,走到路边等红绿灯,日光照得他眼睛有点花,脚下也阵阵发软,觉得天旋地转。
厉逍坐在车子里,等红绿灯的途中正无聊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眼角瞥到路边围成一圈。
大约是有什么人摔倒了,旁边的人可能怕被碰瓷,都不敢上去扶,只不远不近地围着。
正巧红灯结束了,那些围着的人也散开大半,过自己的马路。
厉逍好奇地看了一眼,见到倒在路边的人之后,敲方向盘的手指突然顿住。
时郁一下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等他有意识的时候只听到周围密密麻麻的嗡声,而自己倒在马路边上。
他摇摇还很晕眩,耳鸣不已的脑袋,自己默默爬了起来。
周围发出一阵放松的嘘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去看周围的人,对于自己当街摔倒也觉得丢脸和尴尬,垂着头想尽快离开。
手腕却被拉住了。
时郁惊得扭头,却看见厉逍皱着眉地看他:“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