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穿上看看。”赵开拿起小衣,向里间走去。
狗蛋儿有些兴奋地跟在后面,“哇,哥哥好灵巧。”看起来跃跃欲试,对新衣充满了期待。
屋里虽说比外面暖和,但也很冷。赵开怕狗蛋儿会生病,不敢折腾太久,待狗蛋儿脱下棉衣后,迅速地给他穿上小衣,发现还挺合适,就又赶紧给狗蛋儿穿上棉衣。
万事开头难,做好了一件小衣,赵开似乎笃定从容了很多。
他把剪去的布料拼拼凑凑,又做了一件小衣。然后采用相同的方法,将一条下衣改成了两件下衣。
而等改好里衣,距他离开柴房已小半个时辰。
“去用早饭。”赵开对已穿好了里衣的狗蛋儿说道。
吊锅下的炭火后劲儿很足,瘦肉粥烧的软糯粘稠,温度也刚刚好。白粥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肉糜,泛着淡淡的油光,没掀开盖时就香气四溢,待凑近时更是香气扑鼻了。
狗蛋儿蹲在吊锅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粥,闻着香味,肚子敲鼓似的叫了起来,他害羞又期待地看向赵开,道:“哥哥,我的肚子在唱戏,你听到了吗?”
赵开淡淡地笑道:“用饭前,净面洗手漱口,一个都不能少。”
“嗯嗯”,只要做完有饭吃,狗蛋儿是极愿意立马就做的。
只是天气太冷,大锅里烧好的水早凉了。赵开又重新加把火烧了会儿,顺道把有些凉的玉米饼加热。
待用热水洗了手、净了面,又用粗盐漱口后,狗蛋儿像只等待进食的小狗般,乖巧地坐在干柴上,眼睛随着赵开盛饭的动作滴溜溜地转。
“吃完再舀。”赵开递给狗蛋儿一碗粥,粥上面铺着一张玉米饼。
“嗯嗯”,早已被勾起馋虫的狗蛋儿敷衍地点了几下头,心魂早全飞在吃食上了。
一顿狼吞虎咽,狗蛋儿腆着小肚子靠在干柴上,动也不想动。他心里觉着好欢喜,肚子里满满的、鼓鼓的,比第一次吃到桂花糖还要欢喜。
“哥哥,以后一直能吃饱吗?”狗蛋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正在忙着洗刷锅碗瓢盆的赵开听到后,回头认真地看着狗蛋儿道,“肯定的,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真好。”狗蛋儿的大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圆圆的小脸儿,弥勒佛似的。
看到狗蛋儿的笑脸儿,赵开又继续转身去收拾残局。
“可是,”赵开快收拾完时,狗蛋儿又担忧地问道:“哥哥会生病吗?会像阿爹一样死掉吗?”
亲眼目睹阿爹的死在幼小的狗蛋儿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他难以理解好好的人咋就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赵开蹲下身,目光与狗蛋儿平视,郑重地道:“是人都会生病,但哥哥许诺会尽量让自己少生病,也不会突然丢下狗蛋儿一个人离开。”
“狗蛋儿可以一直一直和哥哥在一起吗?”
“哥哥不是第一个阿爹,也不是第二个阿爹,不会不要狗蛋儿,”赵开温柔地摸了摸狗蛋儿的脑袋,“哥哥叫赵开,弟弟以后不叫狗蛋儿了,跟着哥哥叫赵欢,可好?”
“赵欢,赵开,赵欢,赵开!好啊,好啊!”狗蛋儿,不,赵欢开心地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二人的名字。
以我之姓,为你取名,愿你一生欢喜。
太阳隐隐约约地高挂在天上,日光惨淡,地上的积雪依然未见消融。赵开怕到晌午时日头太盛,积雪融化,山路泥泞不堪,所以并未打算下山。
积雪封山。山中的不少猎物今儿估摸着要出来觅食。赵开心想,不如趁这雪还未化开时去埋上几个陷阱,捉几只野兔也好打打牙祭。若好运,猎上一只鹿,不光有了肉,鹿皮拿到集市上也能换些银钱。如今,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万不能像往日那般得过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