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心里有些别扭,似乎是同情,“你的损失显然比我更大,你或许不能成为我舅妈了。”
杰菲特坐进另一辆车里,那辆车的尾灯在兰波眼前消失,他把烟熄灭,又点燃一根,独自一人待着。黑暗中他突然开口,对着一团空气,像念话剧台词那样富有感情地朗诵一段话。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①
他笑,眼睛挤成两条缝,泪花从他眼角冒出来,他趴在方向盘上,也许是笑到肚子疼,也许是在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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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继续每晚联系凯文迪许,即使全国人民都他认定兰波给执政官带了一顶绿帽子,兰波依旧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凯文迪许不接他的通讯,兰波就写信,洋洋洒洒几万字,传达他的爱恋与思念。可是他一边对凯文迪许忏悔,一边跟别人纠缠不休,凯文迪许能原谅他才怪。
连艾玛都忍不住联系兰波,问他跟凯文迪许还能成吗,“我新交了个朋友,你跟凯文迪许要是不能成,我就甩了他。”
军事政变之后,乔治·邦尼特带着艾玛离开了亚瑟堡,不考虑受到监视,她现在生活还挺平静的。
“你真渣。”兰波笑着说。
艾玛笑骂他:“不如你渣,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渣。”
他匆匆挂断通讯,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蜷缩着窝在沙发里,面前的电视机还在播放泡沫剧,兰波瞧不起泡沫剧里的套路,一方处于种种原因必须离开另一方,于是假装移情别恋。这种方法其实难以奏效,客观上使得对方求而不得,心里憋着气,探寻自己被抛弃的原因。
一边挽回,一边作死,让对方主动生出分手的念头,这才是正确的操作。但让兰波困惑的是,凯文迪许怎么还没有一脚把他踹开,是他做得还不够过火?
不知不觉中他在沙发上睡着了,门铃声使他惊醒,他抬起头看看四周,门铃没再响起,像门外的人已经离开。他套上拖鞋走到门边,俯身从猫眼里往外看,他在凯文迪许动身前往伊索斯后就搬离了克里姆宫,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这里的安保不如克里姆宫,他必须要谨慎。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兰波想不出有谁会这么早来拜访他。
他看到一身军装的凯文迪许,笔直地站在廊灯下,凯文迪许的表情平静,注视着这扇门。
“兰波,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开门。”
兰波确实想装不在家,但灯还亮着,凯文迪许又听到动静,房子里怎么会没人。
他打开门,惊喜地扑向凯文迪许,胳膊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凯文,你怎么会回来?我好想你。”
“是吗?”他拉长声音,语气中满是不信任。但他还是把兰波抱进房子里,用后背顶上房门。
“你还开着电视?”
“在沙发上睡着了,没关。”兰波脑袋蹭着凯文迪许的侧脸,他抬头要亲他的唇,被凯文迪许躲开了。
兰波预料到这样的后果,可当凯文迪许真的拒绝他时,兰波又不可避免地陷入悲伤。
“你怎么了?”他故作糊涂。
凯文迪许直视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来是想跟你一起学习一下《婚姻法》,知道什么是配偶的权利与义务。”
“我们还没领证呢。”兰波说出这句忽然意识到说错话了,他应该开心地问:你要跟我领证吗?
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兰波上楼,踹开虚掩的卧室门,将兰波放到床上。
“我们一项项地学习,现在先了解一下事实婚姻的定义。”凯文迪许在他面前狠狠地扯掉了自己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