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暗,朦胧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窥探,被子的一角掉在地上,像水波一样缓慢地蠕动。
炙热的喘息喷吐在兰波颈侧,他顺势侧过头将一段白皙的脖颈送至他唇下,亲吻由脖子往下滑,停驻在他胸前,牙齿挤压敏感部位带来刺痛,随后仿佛有一群蚂蚁接二连三地爬过,胸膛迎合着那人有规律地向上弓起,贴得更紧,送得更深。他能感受到舌头的湿黏,舌苔,吮吸中皮肤和肉被撕扯,但是很舒服,让人想叹息,从发霉的肺腑深处呼出一口气那样叹息。
“哈啊……”
凯文迪许开始扳住他的腰大开大合,躯体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回荡,他双手攥着枕头,指节泛白,手臂的肌肉紧绷到微微颤抖,身体被顶得不断往前耸。
“要……嗯嗯迟到了……啊!”
深入浅出撞碎了兰波的抱怨,他抬起胳膊环住凯文迪许坚实的脊背,指尖蜷曲收紧,双腿盘在他腰上,整个人缠着凯文迪许,姿势就像是树袋熊抱着树干。
“谁惹的,嗯?”凯文迪许恶意地放慢速度,研磨他柔软的内里。
生理刺激所产生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兰波软成了一摊奶液任人揉捏,口中发出神志不清的呻吟,他伸手胡乱摸过凯文迪许坚硬的腹肌,往下摸到湿热的交.合的部位,那里在缓慢地进进出出。
“快一点……啊使劲……”兰波眼角上挑,平日里那种若有若无的挑逗在床上简直就是犯罪。
凯文迪许用汗湿的手将兰波缠乱的黑色卷发往脑后捋,他抬起上半身拉开两人几乎为零的距离居高临下地打量他,凯文迪许从来都不否认,兰波很诱人。他在少年与荡.妇之间无缝切换,无知无畏的懵懂与要命的性感并存,偏偏还长着一张迷惑人的脸蛋,红肿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亮晶晶的唾液从嘴角流到凸出的锁骨,鼻翼扇动正在努力地吸气吐气,脸颊透着剧烈运动时的红晕,眼中全是暧昧的迷离。
操!真想把他操.死在床上。
“哼哼……哈啊嗯……”
凯文迪许突然加快了速度,碾着软肉往深处顶,被子已经全部掉到地面,赤裸的躯体在大床上摇晃,床都开始受不了,吱呀吱呀叫着,兰波这样高瘦型的身材居然受得住。
最后的时候,凯文迪许摁住他的髋部想要退出来,早晨时间紧,射进去不好收拾。兰波甬道收缩一下子把他夹了出来,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重新破开狭窄的通道,停在最深处,让兰波浑身上下都充满他的气味,里面灌满他的体液。
闷哼与呻吟逐渐平息,凯文迪许压住他做最后的温存,令人窒息的深吻过后,凯文迪许从他身上爬起来,抱着他进了浴室,兰波腿还是软的,他站不住,不敢再撩他,只能撑着浴室墙壁让凯文迪许给他清理,两人一场澡洗下来还算顺利。
每天准时到达国会大厦的卡佩将军迟到了,不过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临时政府里的气氛很僵硬,空气凝成一块透明的冰,将冷漠的阳光冻结在里面,从走廊缓步经过时似乎有人在争吵,然而停下来这种声音就变得不真切,只是幻觉又不是幻觉,所有人都显得很忙的样子,低头少说话多做事。
市中心屹立百年的神圣骑士雕像被破坏了,白色大理石雕成的头颅从肩膀上滚落,砸在地上,还没碎,又被人用锤子一下下凿烂,像激情中暴起杀死仇人。骑士残缺的眼睛悲悯地望向天空,他本该骑着嘶鸣的马,利剑指长空,接受万人的仰望,而今在愤怒的铁锤下变成一堆零碎的废料。
神圣骑士雕像是S国浪漫主义与自由的象征。
浪漫结束了。
“旧政府的残余势力破坏了神圣骑士雕像,太可惜了……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搜捕罪犯,保证治安稳定。”
乔治这样跟公众解释,实际上破坏雕像的并非早已解散的旧政府,而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普通民众,抱怨、怒骂与反抗最容易在贫民窟中滋生,如今的亚瑟堡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一半都可以算得上是贫民窟。
年轻人无所事事,中年人被解雇,老年人无法得到赡养,大规模失业提高了犯罪率,夜间不能出门,因为说不定拐弯就能碰到持枪的抢劫犯,远离市政厅的街区连室内也是不安全的,新闻上每天都在报道入室抢劫,全家被杀。更不要说偷盗、强奸、纵火……诈骗倒是少了,大家都没有钱。
兰波结束一天压抑的工作准备开车回住处,昨天中午他偶遇了凯文迪许,傍晚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夜晚就爬上了将军住所的大床,然而今天还是要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