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瞥眼看他，“怎么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就不能多说一点嘛，我想听你说。”
凌湛叹气，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睡着的用意，“在菱花县，我有，有一友人，替我去，燕京，他前日给我传了信，已经拿到手了。”
阿娇点头，凑到凌湛唇边，吧唧又亲了一口，“你声音真好听。”
凌湛摇头，“嘶哑，难听。”
阿娇环住他，继续缠着他说话，想不到说什么就开始问问题，她也不知脑子里装的什么，净问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苹果掉在你头上你会想到什么？”
“奇怪。”
“为什么？”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对，阿娇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说奇怪为什么苹果会落下来。
“你竟然也是这么想的啊，好厉害，说不定你下辈子还有可能是牛顿呢！”
阿娇有些骄傲，要是苹果落在她头上，她估计只会觉得倒霉，才不会想为什么呢！
“牛盾？是……什……么？”牛皮做的盾吗？凌湛的思绪有些乱了，他很难集中精力去思考。
察觉他的语速越来越慢，阿娇很难过，可还是笑着回答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从苹果砸头上想到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是吗？凌湛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太多，他很累，很累……
“你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吗？”阿娇趴在他脸上，看着他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什，什么？”
“他想到了——做什么，都要有力的牵引，你也是，我牵着你，你不许闭眼……”阿娇固执地扒着他的眼皮。
“我想……睡，睡一会儿……”凌湛声音越来越轻，轻地让人几乎听不见。
“不许睡！”阿娇凶巴巴地威胁他，可是凌湛的眼皮很沉很沉，沉得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睁开了。
“凌湛！”阿娇急得不行，她害怕，凌湛这么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凌湛！”
“你给我醒醒！”
“你在做什么啊，阿娇？”
“凌湛！”
忽然，阿娇一惊，刚刚，谁在喊她？？
甜文系统小心翼翼又喊了一遍，“阿娇？你——”
“是你！”阿娇认出来了，这是系统！
“系统，你能不能救救他！”阿娇很急很急，拉着系统像拉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系统大概检测了一下，而后很是惊讶，“他怎么伤这么重，也不止血，他快要挂了！”
“能不能救！”
系统哼唧了几声，“你不想离开这里了？”
“你能救他？我要救他！我要救他！”阿娇满脸惊喜地看着系统。
系统有些为难，“你知道，我是一个生手，手里只有一点点东西，你用完可就没了！”
“我要救他！得快！”阿娇害怕再这么扯皮下去，凌湛彻底挂了。
系统叹了口气，“好吧，我只能保住他的小命！他的伤我不管！”
“好！好！”阿娇止不住地答应，“你快救他！快救快救！”
系统惹不住再次叮嘱她，“我可就只能救他一次，我还是个孩子！”级别太低！
“知道知道！”阿娇不懂这跟他是不是个孩子有个毛线关系！
“还有，你不能再抱怨我出错了！”
阿娇咬了咬牙，“可以！你到底能不能救了！”
系统终于放下心来，他打开页面，划拉出保命丹那一栏。
“喏，就是这个，你可看见了，就这一个！”
阿娇当然看见了，上面的数字一那么大，她又不瞎！
“给我！”
系统：……
他还是赶紧看看进度，它不在的日子里阿娇这大宝贝到底干了什么事儿吧！
阿娇却握着手里那颗黑乎乎的药发呆，这药……没感觉出什么奇怪的，“它有用吗？”
“肯定有用！”翻开了进度的系统边吃瓜边回答。
阿娇半信半疑地给凌湛喂下去，但没见凌湛有一点儿反应。
“喂，他没动静啊！”
系统正看得津津有味，却被阿娇忽然打断了，它没好气道，“祖宗，你吃个发烧药还得三天呢！总得给点儿反应时间吧！”
好像……也是啊，阿娇嗔怪地看了一样凌湛，都怪他，自己最近真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
“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发烧发了三天？？”
系统嘻嘻一笑，“我正在看你的进度呢！”
进度？这个世界的进度？什么鬼？
“对了，你近一段时间到底去了哪儿？我怎么每次找你都找不到！”阿娇很生气。
系统嘿嘿一笑，笑得有些讨好，“我，我去浪去了……”
它其实闯了个祸，它去山里玩儿，结果了看到一颗长了很久很久的人参，不说一万年吧，得有八千年了，它本想仔细观察观察，结果一靠近，它跑了。然后，然后这一跑，就被人给捉了，呃……它，它不是故意的……
“浪！你浪这么多天！”阿娇磨牙。
那还不是怕你看见我生气嘛，系统小声逼逼。
“算了，我有事儿问你！”
系统欣然，“你问，什么事儿？”
阿娇皱眉，“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就是刘襄？但我根本没经历过那些！”
系统一脸理所当然，“你就是她啊，你别忘了，这只是一个书中的世界，没有你，它就是一个平面二维的，你出现了之后，这里才是活生生的一个世界，人是活的，花草树木是活的。所以，发生在这个人物身上的事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了！她的情感你也会拥有，她的经历病痛你也会拥有！”
那什么都一样了她来干嘛？
“那你派我来是干嘛？”
甜文系统想了想，“让你歪剧情啊，就相当于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之前那些爱恨情仇的事都在你身上确确实实发生过，那些情感你也都真真切切能体会到，但未来的事你可以做出与书中人物不一样的选择，尽量往好的方面去发展，不虐就行了！”
原来如此，阿娇有些明白了。
即便同样的事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都会有不同的选择，所以，以前的事就算一样，她跟作者们也思想不同，她就是来做改变的，变虐为甜。
“你厉害了啊！阿娇大宝贝！一个炮灰追杀文都能被你演成这么这么甜的甜文，棒呆了！”系统边看进度边忍不住对阿娇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厉害，为我甜文系统又贡献一个故事。”
阿娇忍不住磨牙，鬼才是演的！她是真情实感！真情实感！
算了，跟它一个系统说它也不明白！
“必须得让凌哥活啊，不然我还吃个鬼的狗粮！”系统看到落崖的那点，忍不住激情澎湃地跟阿娇保证，“你放心，我不走了，我要看着凌哥活蹦乱跳地活过来才行！”
阿娇忍住想拍死它狗头的冲动，“你别！有人偷窥我会崩溃的！”
系统无奈，“看看你们女人，刚刚说我不在，现在我要呆在这儿，你又说我碍眼，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针！”
阿娇看了看一旁紧闭双眸的凌湛，没好气道，“你有没有那种功能，被召唤一下就出来的？”
系统惊，“大兄dei，厉害了，你怎么知道我有？”
阿娇想了想，道，“要不打个商量，我需要你了，就喊你，不需要你，你就该怎么玩儿怎么玩儿行不行？”
“那我想看你跟凌哥后续的戏的发展怎么办？”系统很苦恼。
“有你这么个大灯泡我还发展什么啊发展！”阿娇怒，她可是真真的感情！不是演的戏！
系统强忍着心里的不舍，“好吧，我就权当……养肥……吧！”
阿娇长呼一口气。“你可不许偷看啊！”
系统可怜巴巴：好吧。
阿娇转身，肚子猛然咕噜噜地叫起来。
你饿了？系统问道。
阿娇老脸一红，“怎么，我都饿了一天一夜了，还不许叫一叫啊。”
“那你快去找点东西吃吧！”系统表示理解。
阿娇她，看了看山洞里唯一可食的那条蛇，用复杂的目光盯了许久，沉痛地走了过去。
“你，你，你竟然要吃蛇！！！”系统叫起来。
蛇啊，那可是蛇啊！
“闭嘴！”阿娇苦大仇深地盯着蛇，“吃蛇怎么了，还有人专门抓蛇吃呢！”
系统瑟瑟发抖，“真不了解你们人类！”
“你走吧！不送！”
阿娇一脸坚决地拿起剑，仔细盯着，脑中研究到底怎么吃才好。
系统估摸着自己不想看见接下来的血腥场面，果断闪了。
阿娇没理它，因为她惊讶地发现剑上的蛇居然还没有死透，怎么办？要不要给个痛快？
正犹豫着，咕噜噜噜……一声巨响。
阿娇果断拿起另一把擦干净的剑，闭眼劈向那条可怜的蛇。
大兄弟，咱们就此别过，下回投个好胎！
有了第一次剁蛇，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很快，阿娇就上手了，她把蛇剁成一块块的，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肉块儿，然后想象着这是鱼肉，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地就拿去清洗了。
洗完回来，怎么做这是一个问题！
阿娇眼睛在山洞里打量了一会儿，瞄见了那盛水的陶碗，会不会太小了？
阿娇迟疑着走近陶碗，但好像也没有其它的容器了……
那就它吧，阿娇把那陶碗盛一些水，把洗好的蛇肉放进去两块儿，她又想了想，拿石头搭了个简易的小灶，把陶碗放上开始引火。
火引着后，她琢磨了下，又往剑上穿了两块儿，就着火烤起来。
小灶火小，再经水这一媒介，肉就熟得迟，所以相比较来说，穿在剑上的肉倒是烤得滋滋响，慢慢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阿娇情不自禁皱着小鼻子嗅了嗅，闻起来竟然还不错！
阿娇一呆，没毛病好像！
不管了，熟了就吃吧，她太饿了！
她拿着在凌湛怀里摸出的一小罐盐，撒在上面，闭眼咬了一口。
外皮香脆，内力劲道。
好，好，好惊艳的味道啊！我的天，比小龙虾还要好吃！
阿娇也不管蛇肉不蛇肉了，开始大块儿大块儿吃起来。
把剑上的肉都吃完之后，她竟觉得意犹未尽，索性多穿了几块儿，准备等会儿继续吃。
阿娇找了几块石头，将剑在火两侧架了起来，让它自己烤，自己则准备过去看看凌湛到底怎么样了。
她摸了摸自己搭在那儿烤的那身撕剩下的衣服，已经烤干了，很暖和，她拿起来走到凌湛旁边，把他的湿衣服揪下，披上她的暖暖的衣服。
凌湛还是老样子，血还渗着，烧到是退了些许，但面色仍旧苍白，双眸紧阖。
阿娇伸出手指在他鼻尖处晃了晃，而后心里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
药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阿娇没了顾虑，慢慢侧身躺在了凌湛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