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小点劲嘛！”阿娇皱着眉跟着凌湛，搞不懂这大爷又搞什么幺蛾子。
凌湛将阿娇扯到一幽静小巷，将她推至墙角。
“喂喂喂，你，你干什么？”阿娇满脸警惕。
凌湛垂眼，声音冷冷的，“把你从宫里拿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干什么！”阿娇皱了皱眉。
凌湛将手伸到阿娇跟前，面色冷漠，“拿出来！”
阿娇自怀里掏了又掏，掏出一小捧的金银玉饰，全搁在凌湛的大手里。
“喏，全在这里了，干什么啊？”
“没收！”凌湛见阿娇再掏不出什么，果断往自己怀里装了去。
！！！
阿娇看着他这手骚操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喂喂喂！你不能这样！”她伸手就想往他怀里摸。
凌湛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警告，“晋王正在四处寻你，你要不想活了趁早跟我说！”
“这么多家店，他怎么就这么能耐，刚好就找到呢？”阿娇小声辩解，有些不死心。
“内造之物皆有标记，要想找到，容易得很。”凌湛看了眼阿娇，神色间满是不赞同。
“可我从宫里拿了那么多，都不能用了我不白拿了？”阿娇有些沮丧。
凌湛看了她一眼，谁让她带这么多东西的。昨晚她要他等她一会儿，未曾料到她竟是去搜刮宫里的宝贝去了。
“拿来！”
阿娇读懂了他的眼神，狠狠瞪他，手中爪子也不停在他怀里乱摸，“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能用了就已经够委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能用了我就拿来看看不行？”
凌湛沉默着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想了想，从怀里递给她几样东西，里面有手镯，有玉佩，簪子步摇都有，“你怎么看都行，不过不要让别人看见！”
阿娇接过，一股脑塞进自己怀里，“行行行！自己看自己看！”
她决定每天晚上都要好好欣赏欣赏，总不能白当一回搬运工！
凌湛皱着眉，但看着她那摇晃脑袋振振有词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很想笑。
“我应该唤你什么？”凌湛出声。
“什么？”阿娇只顾着往怀里塞东西，没听清凌湛说了什么。
“我这一路该怎样叫你？毕竟，你已离宫，不能再用刘襄这个名字了。”凌湛看向她，目光很是认真。
阿娇倒是没放在心上，“叫我阿娇就好了，是我母妃在我小的时候给我起的小名。”
说到这里，阿娇倒是愣了愣，没想到这小皇帝小名也恰巧叫阿娇呢！
阿娇？
凌湛默默念了念心想，这真是个好名字，她这样一个娇娇人儿，仿佛天生就该是这个名字。
“阿…阿娇…”凌湛有些叫不出口，忽然想到什么，凌湛皱眉，“你以后，别那样笑了。”
笑得，能把人眼晃花。
“嗯？”阿娇一脸懵。
“以后别那样笑了。”凌湛声音冷冷。
“我怎么笑了？”阿娇没听明白，“我的笑怎么了？”
“没什么！”凌湛想起一直想要阿娇性命的晋王，有些不郁地皱眉，“听不懂罢了，以后少笑便是。”
阿娇一把扯住要走的凌湛，“不行，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凌湛拨下她的手看着她，目光复杂，“你这张脸有多引人注目你不知道吗？你又是这样的身份！不能低调些么？”凌湛担心，她这样的脸，她这样高调，会把她那一直视她为眼中钉的皇叔引来。
他不想她连三个月……都活不到。
阿娇又扒拉上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惹人注目怎么了！ 我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憋屈地过活，你不让我用我那些金银财宝也就罢了，我忍，可连我怎么笑也要管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管，我最后一段日子要活得开心一点！”
最后……一段日子……
“凌湛，你看，人家死刑犯走之前都能吃一顿饱饭，那我这个一直关在笼子里的小雀还不能在死前飞个两圈？”阿娇掰着指头跟他讲道理。
凌湛闻言，有些触动。
她说的有些道理。
都这样境地了，他还限制她的天性，有些太是过分……
她说最后一段日子要过得开心一点，是他，让她不开心了……
“那你怎样才会开心？”凌湛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阿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想，道，“不知道，活得肆意一点吧！”
她没什么大的要求，只求吃好睡好，快活一点就好！
凌湛点头，“我以后不会再约束你了，要是，”他拧了拧眉，“要是晋王因此知道你的消息，我会护你，护你三个月。”
他好认真的样子啊，阿娇在心里握了握小拳头，有些星星眼。
“那……”阿娇想了想，小声问他，“那我笑，没事？”
凌湛朝她弯了弯嘴角，“没事，日后，你想怎样笑，便怎样笑，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好了。”他不会再限制她了……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阿娇看着他那常年冰冷的俊颜露出浅浅笑意，如冰消雪融，春风拂面般温暖，阿娇竟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怎么办？这笑太犯规，这句话的威力也太大。
“阿娇？”凌湛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怎么发起了呆？”
“啊？我没事！”阿娇甩甩脑袋，“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凌湛反问她，“你想去哪里？”
“呃……”阿娇仔细想了想，有些向往地道，“去江南吧，听说那里很美很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她是北方人，从来没去过南方，真想去看看，看看那烟柳江南是什么样子的。
凌湛看着她眼睛里渴望的光芒，心里蓦地很柔软，“你想去，那便去。”
阿娇眼一眨一眨地巴巴看着凌湛，忽然拉起他的袖子，“我，我可以随心所欲吗？”
一眨一眨的眼睛，带着点点碎钻一样的星光，看得人不忍心拒绝。
“不要太过便可。”凌湛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睫不再看她。
阿娇高兴地蹦了起来，“哇，你太好了凌湛！”
“我要去坐一会儿画舫，呃不不，坐久一点好了，应该还蛮贵的吧，对，我还要去看看江南的姑娘……听听吴侬软语……”
凌湛看了眼被她扯得皱巴巴地袖子，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打算，嘴角无意识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