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自找没趣,安静下来,两人一路沉默着用完饭,他回了住宿的地方,我便在侍女的带路下去了九夜麟的寝殿。
来到九夜麟的寝殿发现医者已经不在里面了,想来已经是诊断完了,我问了在一旁的侍女九夜麟的病情,侍女回答说并无大碍,只是这是受刑牵扯出了以往的旧伤,看着吓人,其实只要好好将养着就行了。
我听了后挥退了殿内大半的侍女,整个房间就我他两个人,这时候我才能好好的跟他相处。
我来到九夜麟身边,静静凝视着他的睡颜。
他在灯光下的面容很柔和,带着一种雌雄莫辩的美丽。他如今按这鬼节的年纪来算,其实并不大。端详着现在的他,我完全可以想象,等九夜麟长大后,那种让人窒息的美丽。尤其是带着他那股子风流味道,一挑眉,一弯眼,便是江南柳月,万千花开。
可这样的美丽,恐怕不能属于我。
我弯下腰,掬起他枕边一抹黑发,放在鼻尖,可以闻到淡淡的松柏木香,感觉内心里有什么在拼命压抑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连忙放了手,却是冕宁打了水来,他手里拿着绷带和药膏,一进门便看见我坐在九夜麟身边,将指头压在唇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冕宁心翼翼端了水到窗前,我给侍候我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便走到冕宁身边,扯了扯冕宁的袖子,冕宁看了我一眼,随后放下东西,然后悄无声息的带着所有出去。
将门带上后,我蹲下身来,心翼翼撩起慕容咲生的裤腿,然后就看见上面的伤口。如我白日里所猜想的那样,伤口沁着血,然而面前这个人却始终昏迷不醒。他实在是太擅长遮掩自己的伤口,以至于整个白天里,她就沉浸在逃亡中,竟就忘记了这个人的身体状况,直到他在水潭边那样发着高烧,自己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什么状态之下。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他现在会不会已经醒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心翼翼将伤口上的布条取下,仔细观察过伤口后,再掬水轻轻清洗,将药膏换上。
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九夜麟仿佛能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换药,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昏迷状态。
换好他身上所有的伤口后,我替他取下鞋袜,把他整个人在床上摆好,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盖上被子,这才让他静静的睡过去。
我看着他,满心的心疼。我不知道他在天牢里面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想象那种痛苦,再看看他身上的伤的时候,那种锥心的痛,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还好,都过去了,现在回来了,他又在我身边。经历这次事以后,我也去学会不再奢求太多。即便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现在,只想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