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众人就看见他从桌上拿起了一把短刀,取掉刀鞘后丢到刑场高台上:“我要亲眼看见他的心脏被捅穿!”
短刀被大力丢下,打了几个圈才停在阴阳师脚边,阴阳师沉默片刻,捡起短刀,然后蹲下身,狠狠把那轻薄锋利的刀刃插入了奴良滑瓢的胸膛,血液飞溅,血珠子散在四周,染红了木屐白袜。
后者……已无生还可能。
“可以了,”藤原站起身,把刀鞘丢在一边,“去神泉苑,说不定还可以看见神子的祈福舞,沾沾福气。”
太政大人至高无上,处理烂摊子的事情自然落不到他头上,这可苦了留下来的守卫,他们面面相觑,仍谁都不敢去动那具血糊糊的肮脏尸体,怕染上疾病灾厄,见状,那名给了奴良滑瓢最后一击的阴阳师说:“我来吧。”
简直不能再好了。
领头人正愁着,听到这么一句嘴角直接咧到了耳后根:“有劳有劳。”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牵马去了,半点没闲着。
阴阳师观察四周,发现已经没人注意他后才把奴良滑瓢的尸体抱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刑场后方。
阴暗无光的巷子里,有人在等他。
“波!”幼鹤手里还拿着刚扎完马屁股的针,“计划还顺利吧!”
千绘京点头,解除变身术,随后把奴良滑瓢放到地上,接过幼鹤递来的医疗用品处理起伤口。
她下刀时用的力气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重,吓人,却不致命,而且藤原忠平身处的位置高,她借助视野盲点让刀尖偏离了要害,这样才能保住奴良滑瓢的性命。
只是刚才为了逼真,配合其他阴阳师释放灵力结界的时候没有半点手软,也不知道滑头鬼扛没扛过去。
掌中的淡绿色查克拉清爽而温柔,注入伤口中重新连接起细胞组织和经络,可千绘京到底不是医疗忍者,配合布条伤药只能勉强治个大概,她看了一眼躺在巷子深处被打晕的原阴阳师,对幼鹤说:“先回神社再想办法。”
幼鹤“嗯”了一声,连忙去牵牛车。
居民还沉浸在祗园祭结束,世界终将迎来太平的喜悦中,街道上欢笑不断,氛围融洽。
回到坂神社后,千绘京刚打开障子就被扔了一脸木简,她往后退一步,轻松接住那木简:“火气真大。”
“你来一个试试!”迪达拉气得脸都青了,“让我扮成女人去跳舞,你脑子有病啊,嗯!”
而且光用变身术还不够,为了灵力与祭坛完美契合还必须穿沾有千绘京气息的巫女服以及戴金冠,他能气疯!
闻言,幼鹤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金发及腰服饰华丽的美人,由衷赞叹道:“好漂亮。”
迪达拉青筋暴起,双手捏住幼鹤的脸往两边扯,唾沫星子乱飞:“漂个屁亮!”
事情是这样的,千绘京看穿了藤原忠平的计谋,后者故意在祗园祭的第一天对民众说会在结束后再处置奴良滑瓢,其实这句话只是说给千绘京一人听的而已,目的就是让她放松警惕,专心祈舞,谁知她竟然会在祗园祭举行期间去地牢探望奴良滑瓢,这件事虽然在意料之外,但藤原明白就算她去了也没用,除非处在信任危机边缘的神子能丢下最后一舞去救奴良滑瓢,弃所有平安京人民于不顾,这样定会遭到天罚。
藤原猜对了,千绘京知道孰轻孰重,所以才出现在了神泉苑而没有赶往刑场,可他万万没想到在神泉苑跳舞的竟然会是一个男人。
千绘京花两天两夜的时间让迪达拉学会了基本舞步,并冒充神子在祭坛之上翩翩起舞……不过凭他那身姿也算不上翩翩,一抬手一转身充满了阳刚之气,外行人也没察觉出不对劲,阳刚好啊,够爷们儿,能辟邪!
至于送他前来的巫女和阴阳师都被藤原派到刑场附近去了,以防千绘京来抢人,这倒更方便他们实施计划。
千绘京提前劫下阴阳师,并利用变身术代替他去布置结界,期间又让幼鹤去源博雅那儿借了马匹扰乱行刑,她则趁机祭出写轮眼让在场阴阳师产生幻觉,遮掩她的小动作,环环相扣下来才有了最后的成功。
赢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担心会出篓子,所以没使用一遭受攻击就消失的分/身术,当然,让迪达拉去跳舞是有条件的。
少年一把扯掉金冠丢到地上,手一伸,大爷似的:“拿来。”
千绘京把贺茂忠行的符纸递过去,迪达拉刚拿起来就迅速撕碎,然后抛到天上,符纸雪花般落下:“终于自由了,嗯!”
贺茂忠行的符纸能让他随时在人与鸟之间转换形态,既然千绘京那里的存货被撕掉,那他身上这张就是唯一的正品,以后是人是鸟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怎一爽字了得。
“对了,”他忽然想起件事,“奴良滑瓢死了没,嗯?”
千绘京侧过身,示意对方看墙角的麻袋,滑头鬼的上半身露出麻袋,被电成焦炭的皮肤和血迹让人触目惊心:“和死差不多。”
“我丢脸扮女人结果你只抢回一具尸体?!”
“再不救治就真成尸体了。”
千绘京打开橱柜,从最底层抽出一个铜箱子,正是山炉稻田下的妖箱,她前天出内里后从贺茂忠行那儿取回来的。
她把箱子搬到矮桌上,神色沉肃:“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