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迪达拉也没有再纠结:“宇智波一族的人都一样,嗯。”
心里其实早就撑不住了,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如旧。
千绘京没有回应他,就这么望着窗外的风景,身体一动不动,忽然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把什么东西逼回去,再转过头来时脸色已经比刚才苍白了许多。
还真是倔……
迪达拉很久都没有体会过失去的感觉,但也能大致猜出千绘京的内心煎熬,她现在背负的重任太多,哪儿还有时间去悲伤,短短几分钟的挣扎已是她赐予自己的极限。
从某种角度来讲也是相当可怕了。
“对了,”他突然想起件事,“你和宇智波鼬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在意他?”
本来打算转移话题,谁知找到了个更劲爆的卦。
“我是他的前未婚妻。”
“哦,难怪……”
迪达拉停顿片刻,猛地凑上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什么妻?!”
“未婚妻,”千绘京回答得极其淡然,“字面上的意思。”
他觉得自个儿的脑子可能不清醒了。
“不信?”
“等等,我小肠有点疼,”迪达拉捂住肚子,在原地焦灼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敢接受现实,“宇智波鼬虽然可恶,但我不认为他应该受到这种虐待,嗯。”
“……”
“他居然肯为了世界和平勾搭你,我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嗯。”
“……”
“可惜了,没法看到他和你定婚时崩溃大哭的英姿……”
千绘京猛地撕掉符纸,迪达拉瞬间变成五姨太,他愣了愣,下一秒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想让千绘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老子要造反,结果半路遭到截胡,被一巴掌拍到墙上失去了灵魂。
千绘京把符纸折叠揣好,吹灭烛火,掀开吴服躺进了床铺中。
当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被一位陌生人牵着手,在木叶的大街上走走逛逛,鸣人,宁次,雏田,佐助,卡卡西,他们路过她身边时都很友好地跟陌生人打了招呼,她感到奇怪,于是让陌生人停下来,陌生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于是转过头,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
黑发,黑衣,可面容竟是鹤丸国永。
她被梦境惊醒,坐起身来时床褥上还沾着些许汗水。
此时,屋外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千绘京一战成名,今早已有很多显赫贵族收到神之子降临平安京的消息,纷纷让家臣前来送礼,坂神社从没这么热闹过,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司巫想让神子多睡一会儿,所以没叫醒她。
“礼物你们收进仓库就好,我没什么需要的,”千绘京站在手水舍前,说道,“不过有武器的话还是让我审查审查。”
她准备挑一把趁手的佩刀。
司巫自然应了下来,但贵族们送的东西都很统一,无非是些贵重的装饰物和日常用品而已,从正午等到黄昏,千绘京实在有些无聊,她拨弄着迪达拉的羽毛,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拨着拨着就华山论剑了,后来被司巫打断:“神子,有刀匠想见你。”
前来送礼的都是贵族家臣,凭他们的身份尚且不能面见神子,更何况是刀匠,不过千绘京貌似对武器之类的事物很感兴趣,所以特地来问一问。
千绘京对古代的礼节没有概念,既然有人想见她,那见一面也无妨。
她来到神社社务所,见屋子里有位打扮朴素的青年男子,还没开口,男子已恭恭敬敬行了礼:“神子大人,请为我的家乡驱邪!”
司巫脸色一变:“神子大人怎么可能去外面的穷乡僻壤驱邪,我敬你是匠人才把你带进来,别再胡言乱语!”
说完就要把人赶出去,岂料那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托着一把裹有白布的刀,十分恳切地请求道:“我听闻神子大人有心收一把刀剑当做贴身武器,虽然这把刀只是半成品,但我敢保证,它将来会成为神子大人最中意的刀!”
千绘京拦下司巫,上前揭开白布,发现这把太刀长约二十四寸,还未开刃,但刀面平整,线条流畅,脑海里很容易就能浮现出它开刃后在阳光折射下泛着霜雪般寒光的样子。
“有名字吗?”
男子一直低着头,生怕千绘京不肯答应他,谨慎用词:“回神子大人,有。”
“此刀名为鹤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