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扑鼻,张栩侧首望去,发现五步远处一丛蓝草结着粉色果实,香味便从硕果上发出,诱人极了。
张栩一天未进食,本饭量极大,又“食草”,哪能忍受这种诱惑,完全将女医者的话抛之脑后,奔着大胖果子跑去。
清脆的断裂声,果实与枝叶分离,张栩狠狠掐了自己五下,才忍住意图摘走所有果子的“贼手”。
他向岐黄堂郑重作揖,保证道:“就吃一个,就吃一个。”
笑嘻嘻向出口走去,果子在手中打转,“嘎嘣”咬下,半边进嘴,竟比从前吃过的所有水果更要甘甜可口。
张栩不得不将保证默念数遍,管住腿埋头走,正依依不舍又咬下一口,一道黑影走进羽绒原野。
纪流十一看到张栩,眼中一亮,在路口站住。
张栩嘴还咬在果子上,与十步远处的纪流十一两相望,心中暗骂出一串难听话。
纪流十一微微一笑——终于让我逮住你的马脚!冷声道:“你竟敢偷吃岐黄堂的灵果。”
张栩忙将果实藏在身后,腮帮被果肉鼓出一块,却不甘示弱道:“你来这干嘛?!”
纪流十一心虚道:“来、来看肩膀,还需征得你的同意么?!”他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需要浪费时间同这子废话?表情又冷峻起来,甚至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纪流十一冲张栩疾步走来。
张栩连连后退,瞪着眼:“你,你要干嘛?”
他脚下一轻,竟又被纪流十一提着后领提溜起来,不等他有时间挣扎,纪流十一化作光影,掠进岐黄堂,踢开一扇简陋木门,丢下张栩,大声嚷道:
“百草老头,他偷吃你灵果!”
百草老头被他震得从床上滚下来,却三下五除二爬起身,鞋也不穿,吹胡子瞪眼地四下张望:“谁敢吃我灵果?!”
百草老头杀气毕露的双眼已对上头上打着绷带的子。
张栩咽下果肉,将剩余果子丢开,底气不足道:“不,不是我。”
只残存三分之一的灵果咕噜咕噜、滚到百草老头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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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张栩撞开三百零一班学寝。
赵蛮儿、许芸青、阿木忙环绕上来。
“你头怎么样?!”
“没事吧?!”
赵蛮儿又拍了拍张栩的肩,郑重道:“我信了,你妹是真的丧心病狂。”
连番询问下,张栩始终闭紧嘴,直到三人都奇怪地看他,张栩终于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怒道:“纪流三!不要脸!叫我给百草老头拔了一天草!”
赵蛮儿几人退开一个大圈,心翼翼问道:“你说的可是纪流十一?”
张栩吃人般的眼神瞪来,赵蛮儿几人再退开,他恨恨道:“什么纪流十一,我看他该叫纪流三,纪流二百五,放心,爷没那么好惹,百草老头发现琼草少一株,不好意思,爷当然诬陷给他,虽然拔了一天草,不过有人陪着,也算是一点也不无聊。”
赵蛮儿咽了咽口水,与许芸青对视一眼,声问道:“那株琼草不会是你用了吧?”
张栩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晶莹剔透的两寸长植株,“这是留给我娘的,哪能自己用。”
赵蛮儿向张栩比出拇指:“招惹纪流十一和百草老头,兄弟,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