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公然反抗青风木，反抗王氏，反抗整个人族吗？！！”

王雨辰皱起眉，朗声道：“英从始至终都站在人族一边，难道仅因为她的身份，就认定她是敌人？这与青风木的公平公正背道而驰。”

青霖子知道这样下去，必然会引起冲突。

他倒不怕王雨辰干什么，好歹自己是个破境者，王雨辰无论有多么大的能耐，也不能与他对抗。

但如若伤到王雨辰，就是损害冬境王氏的利益，这可不是明智选择。

青霖子权衡着，他想，如果王雨辰和张羽真跨越种族缔结情感，倒也不失为好事，如此一来，便能通过王雨辰将张羽按在手心里。

众人按照王雨辰的心性，可以确认王雨辰真的对这条“龙”动了情。

但他们不能确认，张羽真的对王雨辰动情么？真的能通过王雨辰牵制住她吗？

青霖子向王雨辰身后瞥去，立刻被王雨辰保护性地挡住全部视野。

青霖子倒没恼怒，没什么感情地笑，话锋一转：

“那么，张羽，如果不想被关进镇妖塔，现在有两条路给你。”

青霖子顿了顿，“第一，逐出冬境，远离人族，不得再靠近人族边境一步，自寻出路。”

王雨辰听到此言，心中一颤，面色不善，将英拉得离自己更近。

王雨辰咬了咬牙，问道：“第二条路是什么。”

青霖子挑眉，“第二条路，她可以留下来。”

王雨辰眼中一亮，声音也变得急迫：“条件？！”

“条件？”青霖子又故意吊胃口地停顿，“条件就是，她自毁玄墟。”

现在王雨辰的面色瞬间青白。

自毁玄墟，无异于断送修学能力，玄墟牵连着身体全部的力量，玄墟毁坏不仅丧失调运玄力的能力，连筋骨力量也会被彻底破坏，弱者玄墟毁坏，甚至会造成丧失心智神识，与废人无异。

而强者玄墟毁坏，纵使心智神识不受影响，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身体将比普通人还要虚弱。

即使是异兽也不例外。

纵使王雨辰心中已翻江倒海，但青霖子仍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继续补充道：“想留下来，必须接受这个裁决，张羽身为翼龙，人族不会冒着被她重创的风险容下她。但也无需太担心，按张羽的力量评判，她即使玄墟毁坏，仍能正常生活，只是要人照看守护罢了。”

青霖子的目光缓缓移到王雨辰身上，“我想，这不正是你想为她做的事。”

王雨辰承认，他确实想要足够强大，能够管住英，更重要的，能够守护英，但现下有这样的选择摆在面前，可对于英而言牺牲的代价也太过高昂罢？

青霖子向英发问：“那么你愿意为了留在人族，留在王雨辰身边，做这样的事么。”

王雨辰知道英离开人族，看似损失最小，但人族岂会心甘情愿放虎归山？青风木已得到上古龙族的大量遗骨，尽数做成针对龙脉的武器，只怕英离开人族一步，她将可能承受更大的风险。

关进镇妖塔，不过也是缓兵之计，人族必然还要研究出彻底毁灭龙脉的方法。

只有自毁玄墟，能够让人族放下戒心。

但王雨辰怎么开口，让英为了留在他身边，自毁玄墟？

王雨辰无法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英一直站在王雨辰身后，没有吐露过任何字。

现在所有人等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