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王雨辰迟疑片刻，声音变得沉重：“这整个学院，都是半人半兽。”

“不可能吧？！”张栩惊叫道。

王雨辰道：“你已经被幻境迷惑，没有办法看清他们的真实面目，在我们眼中，那些学生都畸形可怖，明显已经被异兽血液感染了。”

难怪有一种与人族不同的奇怪味道，那不正是异兽的味道么？

张栩沉默了很久，“但我看他们不像失去心智的样子，在东春学院，那些学生因为感染异兽血液，已经神志模糊，丧失人性，可这里的学生被异兽血液感染了，怎么行为和人族无异？”

王雨辰叹一声，“因为，他们大多已经快成功转化为半人半兽，不再是被异兽血液感染的失败品，他们是为玄王服务的新生物种。”

张栩沉声道：“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样子吗？”

王雨辰摇摇头，“他们应当和你一样，被幻境迷惑，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样子。”

张栩不能否认，这里的学生还深信不疑此地就是青风木学院，每天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怎么可能看到真实？

“他们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雨辰面色凝重，“这正是我们需要查明的。同我细说，你在东春学院遇到过什么？那里的学生是怎么被异兽血液感染的？”

张栩便立刻把东春学院测品大鼎上的异兽血液一一告诉王雨辰。

他想到王雨辰和纪流十一的关系，因为相信纪流十一，就选择信任王雨辰，把自己对抗了异兽血液的实情也告诉了他。

王雨辰看着张栩，斟酌着小心问道：“张栩，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英的身份”

“我知道......我和她要不是有点那么不正常，青风木的人怎么会盯上我们。”

英终于在走神之余听见几个字，笑道：“我们的身份，可是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张栩冷笑几声，“哦，你又知道了。”

英摇头晃脑，没有回答。

王雨辰对她这副模样非但没有像张栩一样生气，反而因看出可爱的地方，笑意更深，正所谓“情人面上的疤痕都能看做笑涡”罢？

他严肃神色，向张栩问道：“你想好以后怎么面对青风木了吗。我是说真正的青风木。”

张栩叹息，“纪流十一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天真地想要来春境参军，这样青风木再没有权力操控我，但现在真正置身春境，看到真正的战争，我觉得这不是好办法。”

王雨辰虽未跟张栩同行，但也看到战争的惨烈，他们面色都沉重极了，战争是这世上最无理、最荒诞、最不该存在的东西。

王雨辰也不能为张栩想到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他在英的面上深深看了几眼，向张栩保证道：

“无论如何，你可以放心把英交给我，我不管用怎样的手段，也会护她周全。”

张栩感受到王雨辰话中的重量，王雨辰答应的话，必然一诺千金。

张栩也看向英，觉得如果她能不再干那些违反规则道德的疯事，没有什么能比王雨辰是更好的归宿。

“我相信你。”张栩道。

王雨辰得到张栩的肯定，掩不住笑意。

但张栩盯着英，又喃喃地补充：“可我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