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敢随意闯进我的神识，你便等着受到处罚。”

英觉得玄王实在是个得寸进尺的货色，她让他得到讯息，竟还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理由责罚她？

英沉声道：“既然能够得到结果，干嘛在意过程。”

玄王冷笑道：“我不但在意结果，更加在意过程，我要每个人、每个异兽，尤其是向我臣服的仆人，都能心服口服、恭恭敬敬地为我卖力。”

英嘲讽道：“等你没有力量以后，看看你的仆人还会不会‘心服口服’，‘恭恭敬敬’。”

玄王没有回话。

英继续补充道：“他们臣服的，是你的力量罢了，和你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玄王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反问：“难道你站在我的位置，就能保证每个仆人都能对你心服口服地展示忠诚吗。”

“当然不会。”英顿了顿，“所以我选择，永远用力量让他们恐惧，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下场。”

她缓缓笑道：“恐惧就是最好的忠诚。”

玄王没有对英的言语做出评论。

他总觉得，为什么这种黑暗论调他似乎似曾相识？

就像那个早已死掉，但曾对整个玄式大陆不断施加恐惧的人物。

玄王不得不承认，即使他已接替他成为异兽的王，但那个人物仍旧是他毕生崇拜的追求和信仰。

玄王回想着英的种种，其实他有派安插在人族的眼线，搜刮关于张栩和英的讯息，但冬境完全属于人族地盘，人族势力对于各种重要讯息绝对封闭，更别说青风木更是将任何信息密不透风捏在手里。

而玄王鞭长可及的秋霜国和夜国，早已亡国，他对于张栩和英的身世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

对于英，他在脑中形成一个可怕推论，但又即刻打消。

因为如果那个逝去的人物真的重生，也不可能是一个女人。

否则在玄王眼中的信仰岂不是大打折扣，不再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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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王对英的话不置可否，他带出另一个话题：

“且好好看你同伴最后一眼罢。”

英笑起来，又新奇又好奇，迫不及待道：“你同我说了这么多废话，终于肯动手了？”

玄王压抑住怒火，才没将这始终不将他放在眼里，时时刻刻说一些侮辱性词汇的母翼龙捏死在手里。

最关键的问题，是玄王没有把握能轻易捏死她。

所以玄王知道，当他有把握的时候，英就必死无疑了。

他淡笑道：“别装作不在意，我看你和那位人族天才相当亲密，既然如此，便做好被我摧毁的准备罢。”

英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向身后王雨辰。

难道这个管东管西，但让她很喜欢的人族就要止步在这里了？

虽然英将动作放到最小，但王雨辰本来就始终盯着她，自然察觉到英偷偷投来的不正常目光。

“怎么？”

英迅速回头，没什么表情，也同样不回答。

风加急，将脚畔的碎石瓦砾刮得如同灾难现场，王雨辰的手已经完全握住剑柄，玄墟与浑身筋肉紧绷到最高点。

他突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飞沙走石愈来愈凶猛，最终形成巨型风暴场，而三个人正走在相对安全的风暴中心。

高耸的断壁都在摇摇欲坠，比人更大的断石在空中盘旋。

王雨辰伸出右手，玄力起，巨大的结界罩住三人，所有潜在的威胁都被隔离在外，但巨大型石砾在结界之上碰撞出狂响。

就像是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