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栩没法前进,也不想腆着脸后退,去找纪流十一的帮助。
他突然生出一计,闭上眼,左手扶着游廊的栏杆,慢慢摸索前进。
雨势加大,雨雾被张栩破出人形缺口。
张栩觉得他简直是个他娘的人中豪杰、天才人物,这样绝妙的主意也能从他脑袋瓜里冒出来,愈发对自己钦佩崇拜。
张栩摸索着,像个在泥里探路的王八。
直到他被一个障碍物挡住。
让张栩困惑的是,这“障碍物”竟然有温度,并非死物。
张栩向“障碍物”摸去,立刻总结出一样发现这个障碍物是软中带硬,硬中带软的。
张栩不得不睁开眼,
原来是不义先生。
而他的手正失礼地放在不义胸口上衣物是软的,胸肌是硬的,那可不正是“软中带硬,硬中带软”?
张栩有点不好意思,讪笑两声,在不义胸膛讨好地轻锤一拳,奉承道:“没看出来,您的身体真是硬朗!”
不义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被雨雾模糊,张栩也看不出不义先生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但张栩很清楚,不义先生可绝不是来找自己把酒言欢、嬉笑打闹的。
张栩收回手,低下头,显然将他对纪流十一所说“绝不打小报告”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把锅全部推到纪流十一身上:
“您都看见了,是纪流十一拐我翘课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义知道张栩在回避吉塔尔的话题,挑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掩人耳目。
但不义此番过来,可不是为了管教张栩和纪流十一公然翘课的小事。
不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到张栩右手上。
张栩迅速将右手藏在背后,躲避不义先生的目光。
不义缓缓问道:“你的手要不要紧。”
张栩连连摇头,“不要紧不要紧。”
不义又问:“纪流十一要不要紧?”
张栩这一次回答得没有那么迅速了,他沉默半晌,喃喃道:“不要紧。”
不义叹息,“那好,你跟我去关禁闭吧。”
“啥?!!”张栩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不义没有情绪波动地回看着他,淡淡道:“忘了么,你伤了吉塔尔,伤了纪流十一,破坏学规,导师们决定让你关两周禁闭。”
张栩虽然对吉塔尔的伤有愧意,但青风木的处决仍让他生出一股不忿,明明是吉塔尔挑衅在先,多番惹事,为何要让张栩一人承担所有罪罚?
但张栩想到自己给纪流十一造成的重创,即使那实际上是英的杰作,仍旧愧从心来。
更何况,他确实伤吉塔尔太重了。
张栩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