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雨辰推开门,便第一眼看见僵立的不义先生。
他顿时大惊,面颊微红,行雅礼,恭敬道:“先生好。”
不义没有因为王雨辰的出现惊讶,甚至好像专程在此等待王雨辰。
见不义久久不语,王雨辰自认为不义先生在责怪他过多为英耗费心力,耽误了修学时间。但他此刻不会再被别人的想法左右,恭敬而坚决道:“先生,我很担心张羽,所以常来看望她,并没有耽误修学时间,我想,也并没有违反校规。”
可不义对王雨辰的辩解没有什么反应,并不像王雨辰预料中那样讲大道理,劝他将全部精力放在正道上。
而是一反常态地连叹三口气,失神地喃喃道:“关心同学是好事。关心同学是好事。”
不义在王雨辰这抱着赤诚之心的孩子面前,脸颊因为羞愧而发烫。
他突然很羡慕这些孩子,他们仍旧能够保持一颗单纯的心,融不进任何杂质。
不义负起手,掩饰所有情绪,装出刻意的关心,又状作不经意地淡淡提点道:“雨辰,依我看,张羽并没有任何伤情,也没有任何病情,她长睡不醒,大概是环境所致?”
王雨辰立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所以,先生有什么想法?”
不义拂须道:“她曾经不是在你的学寝住着?也许养成习惯,你将她带回学寝,看能否令她更快醒过来。”
王雨辰沉默着,他觉得这个建议实在没有什么依据,但身为岐黄三圣的百草老人也讲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现在无论是谁的建议,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雨辰思量片刻,点点头,“好,我试试。”
不义立刻道:“事不宜迟,现在把她带回学寝,关于百草老人,我会跟他说明情况,不用担心。”
王雨辰答应一声,将英用绒毯裹紧,打横抱起来。
“那么学生先行一步。”
“去吧。”
王雨辰闪身离开岐黄堂。
不义透过大开的窗扉,看到王雨辰在羽绒草原健步走着,身影被草原洁白的光、清晨的曙光笼罩着,洋溢一股欣欣向荣的光彩。
英暴露在外的苍白皮肤在晨光照耀下,也果真好似被镀上更健康的色彩。
想必这孩子听了他的建议,正满怀希望呢。
但不义望着那明媚的晨光,心脏却下沉到谷底。他觉得这是自己修学以来,最堕落,最不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