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那条翼龙也说要给我权力,给我地位,你猜猜,它现在怎样了?”
玄王何须用猜?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英杀死黑夜。
英耐心地总结:“它死了。”
“你想说明什么。”玄王的怒火像将炸裂的火山之顶,那些跪拜的异兽们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伏地爬行,悄无声息地退去,远离这大概率化为战场的中央广场。
甚至,如果玄王真正打算动手,整个夜国都会化作两条翼龙的战场。
英弯起嘴角,“你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那些滚动的玄力卷住她的身体,压迫她,屈服她,可英始终不动,连膝盖也未弯曲半分。
玄王的威严被那双凤眼中的不以为意挑战着,他甚至感到自信也被大打折扣,控制不住地伸出手,英的脖颈便被他掐进手心里。
英讥讽的笑越拉越大,玄王失去气度地气急败坏,掐着她的脖子越举越高。
英没有半点不适,更没有服软,她就这么冷笑着。
玄王觉得英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他咬牙切齿,“你再敢笑出来,我就要”
英不留情面地打断,分明被掐住脖子,一字一句仍旧带着力度:“权力,力量,地位,我明明可以自己得到,为什么要求你给我?”
仿佛为映衬玄王的怒火,天空作响,雷电轰鸣,阴云遮天蔽日。
暴风雨将至。
玄王手劲加大,英的脖子不会比一截新生的嫩枝坚韧多少。
他在电闪雷鸣中开口,声音竟足以压过雷鸣:
“我作为最强者,生来被弱者追随,你只能通过我的施舍在世间存活,没有丝毫可能脱离我行走。”他发出嘲讽的笑,“更何况,你还是一条作为龙脉生育工具的母翼龙?”
这话可让英不爽到极点,她的眉心拧出阴沉的沟壑,问道:“原来当你还是弱者的时候,就是这样通过做别人的狗,仰仗别人的施舍得到力量?”她啧啧出声,“不愧是个杂”
“杂种”二字还未说完,就被玄王一声震天动地的“放肆!!!”止住。
玄王驰骋大陆,功绩累累,本应是异兽中至高存在,可始终憎恨自己的出身只是龙脉中的失败物种,无论他怎样追求龙的力量,渴求成为一条真正的龙,却不可能打破自然法则,僭越物种,碰触真正的龙族。
所以他才要借着胁迫秋王的机会,迫使秋王向冬境放出“纪流皇公主现身秋霜国”的谣言,诱惑纪流皇族来到秋霜国,使他能够得到真正的龙血。
现下他已得到纪流十一的龙血,让全身血液以龙血为参照,排除所有杂质,这虽然是项极其浩大的工程,但日积月累下,玄王终将会让全身血液转换为龙族之血。
等到第一阶段完成,玄王只需再得到真正的龙骨,他便能摈弃翼龙的一切,包括那对畸形的、丑陋的翅膀,一跃成为真正龙族。
这是他破境之后的唯一梦想,但在梦想成真之前,无论拥有怎样的力量,他仍然只是一个龙脉的杂种。
玄王清楚这个事实,所以他一点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口提醒。
玄王发誓,如果英真的说出“杂种”两字,无论她将对他有怎样的价值,玄王都要让她与夜国王宫的灰尘作伴!
但英盯着他,一字一字,完成未完的话语。
“杂。种。”
夜国颤抖。
玄王要将手中的贱种,连带着王城,连带着夜国,统统碾压粉碎。
“住手!!!”
声音凌厉,划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