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也不把杯子递给霍靳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杯壁，脸上却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来“我，叫郑文哥来陪我就好了。哥，你是不是还要去找柳念的？快点去吧，我没事的。”

今天的事白佑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霍靳川还在和柳念谈恋爱，结果自己竟然还和霍靳川表白。

还好霍靳川没有答应呢，不然他岂不是就成了别人感情的插足者吗？

白佑在心中给自己的表白失败找到了一丝心里慰藉，还好，还好没有变成让自己讨厌的人。

“我和柳念没关系。”霍靳川从白佑手中拿过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边之后，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严肃地看着白佑，“佑佑，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现在的霍靳川，和刚刚白佑昏迷时的霍靳川判若两人。

“谈。”白佑看着霍靳川严肃的脸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谈什么？”

“谈你的性取向，谈谈我们之间的事。”霍靳川的眼神平古无波，甚至连表情和语气都没什么变化，但是白佑却莫名地想要退缩和逃避。

白佑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听见霍靳川的话之后，本来平放在床上的双腿慢慢蜷缩在了身前，双手也不安地绞着被子。

“没什么好谈的，我就是喜欢你！”白佑突然的话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异常突兀，“对，我就是喜欢你！”

霍靳川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慢慢皱起了眉，白佑不敢去看霍靳川，否则这时候就能看见霍靳川的脸上，似乎还有些许隐忍和挣扎的神色。

“你现在还太小。”许久，霍靳川才沉着声音，用一种长辈的姿态训诫道，“你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什么才是爱。你对我，或许只是依赖，以后等你遇到了自己真的喜欢的女孩子，你才会明白，什么是爱。”

“你也说了，或许是依赖，那或许，就是喜欢，就是爱呢？”白佑猛地转过头和霍靳川对视，眼中满是咄咄逼人的目光，竟然让霍靳川一时说不出话来，白佑却不打算放过霍靳川，“我已经二十二了，你说的我都明白！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是女孩子呢？难道我以后遇到的人就是爱，现在遇到的你就不是吗？你凭什么说我的感情只是依赖？”我明明白白喜欢了你十几年！

最后这句话白佑没有说出来，只是紧紧的抿着嘴，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霍靳川这么呛声，白佑也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霍靳川第一次发现白佑竟然也会有这么伶俐的时候，而且竟然是把这份伶俐用在了他身上。白佑对于这份感情的表达太过于热烈，霍靳川只觉得自己逃无可逃。

“你有没有想过。”霍靳川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喑哑，“白叔叔会希望你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妻子，有孩子...”

“我爸爸会更希望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他更希望我会开心。”想起自己已经逝世的爸爸，白佑的声音低落了下来，“他和妈妈，一定都更希望我会开心。”

霍靳川知道白佑说的不是假话，他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有这种哑口无言的无奈感。

“霍靳川。”白佑突然喊了霍靳川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喊霍靳川的全名，现在白佑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霍靳川也是第一次发现，被人喊名字，心中会有这么酥酥麻麻的心动感。

“霍靳川，你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白佑的手指又开始揪起被子，额前的碎发因为出汗还有一些贴在额头上，不像之前的怯懦，这次白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霍靳川，不打算放过霍靳川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