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白佑发展成现在这样，更没想到的是，在白佑做出这番举动之后，自己的心中竟然没有抗拒，甚至还想要将人狠狠抱进怀里。这让霍靳川异常烦躁，还有一些惊慌。

在白佑亲他的时候，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反应再晚一些，他就要回应白佑了，甚至会把人抱在怀里狠狠凌虐，让白佑喘息着喊他的名字，发出甜腻的呻吟，露出他不曾见过的那一面，直到白佑在他怀中昏睡过去。要是到这个时候，霍靳川还不明白自己对白佑的心思，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但是不行，白佑是白家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霍靳川记得当初白洪泽还和霍骁说，不知道以后白佑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给他生个怎么可爱的小孙子或小孙女。

白佑应该有一个很圆满的家庭，有年纪相仿的妻子，有孝顺的儿女，老了之后儿孙绕膝，颐养天年。而不是和他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年纪大一些的时候，万一自己先白佑一步而去，留下白佑一个人在这世上，那白佑该有多孤单。

看着侧身蜷缩在地上的白佑，霍靳川心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是很快就被他藏在了心底。霍靳川走到洗漱间里，用盆子接了一盆冷水，又拿了一块毛巾，回到办公桌前。

白佑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变，霍靳川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把那盆冷水尽数泼在了白佑脸上，在看见白佑被冻得瑟缩了一下之后，霍靳川将手中的毛巾覆在了白佑脸上。

“清醒了吗？”霍靳川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白佑，浑然不像是之前那个把白佑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

半晌，霍靳川才看见被毛巾遮住的脑袋点了点头。

白佑被毛巾盖着脸，脸上醉酒的红晕已经褪得一干二净，现在只剩下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之后的一脸惨白，甚至连身体都开始不自觉地轻颤起来，白佑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盆水太凉了，他只能把自己缩得更加紧，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却并没有什么用。

白佑听着霍靳川抬脚离开，在听见门被拉开的一瞬间，白佑紧紧地闭上眼，像是不甘心一样，轻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就不行？”

霍靳川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 他回身看着明明还在等答案，却又忍不住把自己藏在毛巾下，像是想逃避现实一样的白佑，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郑文过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件刚刚去附近买来的大衣。电话里霍靳川的语气十分阴沉，郑文还有些惊讶，毕竟陪着霍靳川的人是白佑，霍靳川怎么会这样凶。

直到郑文看见了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佑，再看见霍靳川难看的脸色和脖颈上的那个鲜红牙印，郑文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看样子白佑这是脑子不清醒了。

“老大，小少爷。”郑文站在白佑不远处，顶着办公室里的压抑气氛艰难地开口。

“把小少爷带回家吧。”霍靳川站在窗边，头也不回，直接让郑文把白佑带走。

直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擦头发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开门声和关门声响起又消失，霍靳川才回过身来，盯着地毯上的那块深色水渍久久没有移开视线，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