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瞧着不错，你替我戴上吧。”

阿魏瞧着那支并不精巧的簪子，暗自恼恨无法做出最好的那支，好哄雪扇更开心些，也不用雪扇装作开心的模样，反过来哄自己。

雪扇晃了晃阿魏的手，“怎的还不动呢？”

阿魏回了神，忍住心里的酸涩，拿过那支品相并不好的簪子，慢慢戴在了雪扇的发髻中，“好了。”

雪扇抬起头，对着阿魏笑了，神情很是欢喜。

这抹笑让阿魏心生恍惚，似又回到了多年前，他们站在晨光初照的小院门前，那个清润无双、如仙人般的人终是对他笑了。

可是这笑如今却那么虚弱，再也不复当年的温暖。

许是阿魏此刻的神情太过愁苦，雪扇的笑也渐渐止住了，他凝着阿魏，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莫不是我如今这个样子，再戴这簪子不太顺眼？”

阿魏摇摇头，语气温柔，“哪有，是我这簪子做得不好，不若从前那般衬你了。”

说着把那簪子拿了下来，低声哄道，“等我做个更好的再拿来给你，如何？”

雪扇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语带关怀，“可你的手都成这样了，还是莫要再做了。”

阿魏握了握雪扇的手，语气很是坚持，“不打紧的。”

雪扇知晓阿魏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便不再劝他，只是嘱咐要在他跟前做，这样他能帮忙瞧着，不至于让阿魏再伤了手，阿魏笑笑，点头应了。

此时屋外飘起了雪花，这是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下了很久很久，久到成为了雪扇此生瞧见的最后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