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己的急中生智很是自得,雪扇听罢也没再问什么,只说道,“我们何时回去,总不好一直留在这里麻烦人家。”
我心想:这阿魏巴不得您多“麻烦”他几天呢。
“公子您的脚伤未愈,这么急着赶路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多住几日,等伤好全了再走也不迟,咱们的用度花销到时我自会留给阿魏,不会亏了他。”
雪扇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不过馆中总要知会一声,平白离开了几日总要有个说法。”
“这还不好办吗,我就去和馆长说,您和傅公子出去游玩几日,左右馆长不会去问傅公子吧?”
傅琅呀傅琅,你就再借我用这一次吧。
雪扇似有些疲惫,挥了挥手,说道,“随你,就这么说吧。”
“那公子您先睡会儿吧,我这就出门回一趟馆里。”
“嗯。”雪扇轻声应了,然后翻身睡了过去。
我挑开门帘,在院中瞧见阿魏背着一个背篓,似要出门,我喊住了他,“魏小哥是要出门吗,咱们不如一同走?”
阿魏整理好背篓,先是瞥了眼我身后,才回道,“十九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先回馆...额...”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家中报个信,我家公子可能还要在您这多住几天,等伤好了再回去,这几天可要麻烦魏小哥你了。”
阿魏听罢,脸上先是一喜,然后又克制了一下,忙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这也有地方让你们住,随你们住多久都行。”
我瞧着他合不拢的嘴角,心里偷笑,面上依旧客气地说道:“那我就替公子多谢魏小哥了。”
阿魏乐呵呵道,“不谢不谢。”
我和他在一岔口分开,迅速返回了馆中,将想好的说辞说给馆长,然后去雪扇房间拿了些衣物,正要往回走,忽然被人抱住了大腿,一时竟动弹不得。
“十九哥哥,昨晚你怎么没回来啊?”
我低头一瞧,原来是初七那个小家伙,此时瘪着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像是怕我忽然不见似的。
我颇为艰难地蹲下,拉起初七的小手,说道,“哥哥昨晚有事这才没回来,怎么你独自睡觉怕了不成?”
初七扑到我的怀里,声音带着些委屈,“嗯,初七一个人睡很怕,哥哥不要离开初七好不好。”
我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怕一个人睡,嗯?”
初七的声音闷闷的,“以前是不怕的,可是和哥哥一起睡过之后,再让初七一个人,就又怕了。”
小孩子的心真复杂,我是搞不懂了,于是说道,“那你收拾你的小包袱,跟我走吧,这几天咱们都要在别的地方住了。”
初七从我怀里出来,眼睛有些红红的,也不问我去哪儿,顺从地点了点头,“嗯,初七这就去。”
于是我带着个小尾巴,又一次回到阿魏的木屋,刚走到门边正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似是阿魏。
“程公子,这...这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