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

高阳青吐了一口气，“魂魄为甲，可入冥河而不灭。”

“那岂不是成了神魔一般……”我说完，便暗暗观察高阳青。

他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眼中闪了一下。他这般不上钩，我更加觉得诡异。

我继续道：“可即便是神魔，转世也如新生，除非他还能带着前世的记忆，不然谈不上永生。”

“所以他才需要白虹剑。”

连起来了……

高阳青：“白虹剑原本并非叫白虹，它原无名，乃鲲河河主的佩剑，鲲河通冥河，携佩剑者可入冥河而不伤识海。不过在很久之前无名剑段成了两段，一段被邢复所得，才铸成了白虹剑，号令万鬼。”

我竟然猜对了……这么说邢复接下去还有找断剑的另一半了？可那一半不是在高阳一族手上吗？但高阳青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家有半断剑的事情，我之前也觉得高阳青是不知情的，可现在怎么一副都懂的样子？太奇怪了……

“你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真的是高阳青吗？”

真的太违和了，高阳青没有和我吵已经够奇怪了，居然还贴心地解答问题……我都要怀疑我在做梦。但气息又不像是伪装的……

我斜眼觑着，细细打量，越看越心惊。

似乎……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高阳青，眼睛里像是聚着日光，灼灼地明亮。后来……他的眼神是锋芒毕露的爪子，张牙舞爪，每一下都剜着你血肉，连你的心也要挖出来看。然而现在，他的目光像是……流水，缓缓而坚定，从他的眼淌入你的心，无法阻挡却又……很是温柔。

温柔……我被自己的形容吓到。

“高阳青现在应该被关在水牢，如何能分出灵识跟到这里？”

高阳青略微低头，“我其实……一直都藏在你的识海里。”

……

？

！

我怎么又开始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了。

高阳青看着我，居然露出赧然的神色，“你放出了神魔的‘我’，我无处可去，便只好借你的识海躲一躲了……李默？”

“你不要和我说话。”

我背过身，心里千万遍地骂娘。

我艸我艸我艸艸艸……我怎么会把高阳青放进识海还毫无察觉，我是老年痴呆了吗！他在我识海里呆着么久，该看了多少不该看的东西？他有没有看到我小时候骂他狐狸精？有没有看到我意淫过大师兄？

我特么现在就想投冥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