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钊是天人境修士。
杨骈见司马钊还是保持着抬头看天的姿势,有些好奇,也看了一下这座墓窒的穹顶,什么都没发现。
李缺说完话,这才扭过头来,看了万某一眼,在万某愕然中问壤驷归道:“壤驷师兄可知,和我们站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壤驷归道:“神隐之地有个隐字,却并不是不理世事。就像刚才那么多道友说的,楚帝是将国政,尽数交给了他的亲弟弟署理。”
万某刚才被李缺看了一眼,至今有些莫名其妙,闻言忍不住吼道:“恭亲王署理国政,有什么问题吗?”
澹珺瑶和李缺一个学司马钊抬头看天,一个低头似在找蚂蚁。壤驷归看向杨骈,杨骈咳一声,感觉有些丢脸。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万某竟还问出这种傻问题,亏了自己刚才还以为,万某有眼光,想要趁自己处于危难之中而前来投效呢。
但是,杨骈目光四处扫视一番,见左右两侧的修士全都看着自己,而阮向阳还在参悟,但脸上的神情很是安详。杨骈清朗的声音响起道:“我们都是修士,那么什么才是我辈根本?”没指望万某回答,杨骈自己道:“修为!只有修为,才是我辈修士的根本!”
杨骈接着道:“楚帝将国政尽数交给司马清,在巨大的权力得到满足后,司马清还有心思去修炼吗?或许有人认为,司马清可以拿楚国玉玺弄一份让位诏书,自己称帝。”
说到这里,司马钊高昂着的头终于向杨骈怒视而来。而左右两侧正听得专注的修士全都笑了,因为楚国的建立,就是第一任楚帝拿出了一份禅位文书,证明自己的帝位,来自轩辕氏的让位。
并不理会司马钊的目光,杨骈也冷笑一声道:“据我所知,司马清至今只是洞墟境修为!将国政诿于司马清,这是阴谋!”洞墟境,在散修里已经是顶尖的存在了。可是作为疆域无尽的楚国,作为令石门宗都为之忌惮的楚国来说,洞墟境实在算不上高。
不理会围观修士的沉思,杨骈问澹珺瑶和壤驷归道:“二位准备好了吗?”二人回应杨骈的,是轻轻点头和,眼中汹涌的战意。
若是遇上元婴修士,不论澹珺瑶还是壤驷归,都会异常慎重。似杨骈的师父杨勉那样,在结丹境上杀死元婴修士的例子,在这世间绝对不多。
至于天人境,除了结出极品金丹的修士,哪个想活命的天人境的修士,敢如此大模大样跑来抢枪神遗宝?而已经收回目光,重新抬头望天的司马钊,其身上有浓烈的香味传来,那是为了遮掩天人五衰里的“身体臭秽”。而且他身上穿的,不是宝衣。
看到这里,杨骈心里一动,将自己衣服改成了白色。宁愿与李缺撞衫,也不想和司马钊同一服色。
澹珺瑶与壤驷归对杨骈如此在意服色的举动,忍不住摇头。杨骈对司马钊道:“司马师兄的境界远高于我们,所以,我们四人想合力挑战司马师兄,还请……还请恭亲王世子手下留情。”
其实当澹珺瑶和壤驷归与杨骈和李缺站在一起时,司马钊就已经有些慌了。直到杨骈的长篇大论结束后,司马钊的心里远不如其表现的那般高傲淡然,几乎要站不稳身子。因为杨骈说的是实情,特别是杨骈说的,修士的根本是修为,更令司马钊深有感触。
司马清掌楚国军政,看似风光无限,但只有司马钊清楚,自己的父亲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楚国司马氏未出五服者,多达十多万,其中洞墟境修士更是多达数百。同在洞墟境,别人凭什么服司马清?可以说,司马清的一切,都来自楚帝,楚帝一句话,就可以令司马清跌落尘埃。司马钊不禁有些悲哀地想:“难道伯父,真的对自己的父亲用了阴谋?”
当杨骈开口,要四人合力挑战自己时,司马钊竟有刹那失神。心中一凛时,集中在杨骈那里的的注意力都不一样了。这杨骈,擅以言语坏人道心!因为杨骈称呼自己时,用的不是修士间正常的“师兄”或“道友”,而是恭亲王世子这个封号。
然而,不论司马钊是如何修炼到天人境的,境界本身就代表了实力。司马钊很快就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抬头看天了。但是当他看到自己对面的四人时,看到的是青春靓丽,看到的是朝气蓬勃。
再深吸一口气,眼神随之变得锐利起来,身为帝族,司马钊有着自己的骄傲。虽然他可以拒绝杨骈四人的挑战,因为司马钊身为天人境修士,与结丹境修士对决时,若是赢了,则胜之不武,而若是输了,那就无地自容了。
司马钊看向杨骈四人道:“若你们输了,我要那把枪!”司马钊指的,是阮向阳正在参悟的那把枪。
杨骈回道:“好教世子知道,那把枪不是火麟枪。”
阮向阳手里的那把枪,确实不是火麟枪。这一点杨骈四人早就知道,甚至此时正在和赵莹儿一起站在远处的赵宗佑也知道。
但这里是枪神陵墓,这里有火麟枪。当司马钊在远处,察觉到有人手持长枪行参悟之举时,下意识的认为,此枪就是火麟枪。这才想都不想地,来到此处。
可以说,令司马钊陷入尴尬的,就是这把枪,此时羞刀难入鞘之下,司马钊只想拿此枪泄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