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凡是总有个意外,就在夏宏云转过连廊拐角后,直接就和李诗敏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愣了下,夏宏云连忙弯下了身子两辆低声告罪,而李诗敏却只是站在那里并有开口说话。
片刻以后,李诗敏突然朝着夏宏云走了两步,惊得夏宏云连忙后退,直到碰到了连廊的柱子上才停下。
而李诗敏这时才开口说道:“我记得你,那日施粥的时候。”
听到李诗敏的话,夏宏云愣了一下,笑了两声,依旧没有抬头,说:“是的二爷,小的那日是跟着一起去施粥了。”
“不对,那**明明是来领粥的灾民,”说着,李诗敏也朝着夏宏云迈步,距离两人三步的远的还是和才停下,他拔出了腰间的装饰用的佩剑,指着夏宏云,“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呃……”到此,夏宏云才自起了身子和李诗敏对视,脸上挂了淡淡的笑容,“二爷好记性,只是这刀剑无眼,还是收起来的好。”
夏宏云屈指弹了下剑身,他带上了些巧劲,剑身震动,让李诗敏脱了手。
剑身落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夏宏云轻咳了一声,说:“在下暂时在贵府借住几日,很快就会自信离开,还请二爷行个方便。”
还未等李诗敏回话,不远处就传来了侍人们的声音,显然是因为听到了响动出来查看情况的。
夏宏云连忙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屋里,李诗敏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弯腰捡起了自己的佩剑。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侍人们看到李诗敏连斗篷都没穿就站在连廊上,连忙上前先把他请回屋里。
李诗敏看着旁边的房门,说:“我听着屋里有动静,你们去叫几个护卫来,进去看看。”
侍人们不敢耽搁,马上就去叫了护卫。
但是等李诗敏披了斗篷看着护卫进屋查看是,却什么人都没有发现。
最后李诗敏也只能说是自己听差了。也正因为此,他还是被惊动了的父亲罚了抄写诗文。
找不到人,李诗敏也就只能认了,要知道,他可是已经三年都没被罚过抄书了。
直到半夜李诗敏实在熬不住,去休息,屋里灭灯以后,夏宏云才翻了窗户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里。
他看了眼放下来的床幔,下意识的动了下喉结,心里念着非礼勿视,轻手轻脚的绕过守夜的侍人,来到了李诗敏的书桌前。
看了片刻李诗敏抄写的内容,然后便就着月光开始模仿对方的笔记继续抄写起来。
等到李诗敏醒来时,便发现了这件事,他先是诧异,继而后怕又恼怒。
虽然他在家里一直和兄弟们一样教养,但是他依旧是个哥儿,竟然有人半夜翻进他的房里,甚至还待了许久帮他抄了诗文。
还好只是抄诗文,若是那人真的想做些什么,那岂不是轻易就能得手?
此时李诗敏心里已经能确定半夜进他房里的人是谁了,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到时候招呼了人来抓,恐怕又只能是空手而归再被父亲训斥。
而且,就算是真的当场抓到了,在他一个哥儿的房里,半夜三更抓到了一个替他抄书的贼人,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他李诗敏也就不用做人了。
越想越气,李诗敏死死的盯着那几页多出来的纸,恨不得能透过纸把写字的人用眼神杀死。
没有办法,李诗敏也只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这几日睡得不安稳,让一个守夜的侍人加到两个。
可是就算如此,每天醒来他的桌子上还是会多出几张抄好的诗文。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李诗敏竟然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种事情了,他紧皱了眉头,这一整天心情都没有好起来。
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抓住这个胆大妄为的梁上君子呢?李诗敏思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就是想强撑着不睡,结果还会不知道为何突然昏睡过去,一觉到天亮。
这也不能怪李诗敏无能,毕竟他一个大家公子,如何能想得到,夏宏云会用江湖上的迷烟来确保他可以睡得沉呢?
万幸,李诗敏的苦恼也没有持续太久,等到诗文抄完,这夏宏云就好像又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大概是走了吧,李诗敏想着,那人之前不是说了借住些日子便离开吗?离开了更好,省的惹出什么麻烦。
这样想,李诗敏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一早便按照习惯去爹爹的院子请安,聊了一会儿要离开时,眼神瞥到院子里的一个正在洒扫的侍人时,突然顿住。
“让那个侍人过来,”李诗敏微微眯起了眼睛,难得平时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同的情绪,看那个侍人拿着扫把慢悠悠挪过来的之后,“抬头。”
两个字落下,那侍人顿了顿,还是抬了头,看到那张施了粉黛也不怎么好看的脸以后,李诗敏冷笑一声,在众人惊讶的眼神里,说:“告诉爹爹,这个侍人我带走了,正好院子里少了个扫雪的。”
看着这样的李诗敏,假扮成侍人的夏宏云顿时生出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