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对了夫人,之前在教中的时候莺歌就抱怨,这教里吃的菜总是那几样。当时是因为没有水源,如今也有水源了,不如咱们自己开个地,多种一些来吃?”
“我刚一进门就听到莺啼你在说我坏话。”
莺啼刚刚说完,莺歌便从外面进来了,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一听便是玩笑。
莺啼笑着瞥了他一眼,说:“可不是吗,我正给夫人告状你,你这小肥猪,嫌弃教中好吃的太少了。”
“好啊你哥莺啼,看我不打你。”莺歌做了个要打人的动作,往莺啼身上拍了拍。
莺啼便做哎呦一声,说被莺歌打断了骨头。
这两人笑闹了一番,倒是逗得夏杏然心情好了些,说:“行了你们两个,想吃什么便都写下来给孙总管,让他看着去采买种子。我看教中厨房那里也有几块空着的地,能用起来也是最好。”
二莺对视了一眼,也就都理了理衣服不再闹了。
莺清暂时离开,平日里还没如何,这突然少了一个一等侍人,虽然说不上是手忙脚乱,不过也确实做事情的时候变得乱了一些。
好在夏杏然如今不大走动,屋里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做,至少也忙乱也影响不到他。
不过,昨晚上闹得那一出,肯定是瞒不住的,这毕竟还是在夏家自己家里,而且夏杏然的住处离主院也不远。
到了午间吃过午饭,李诗敏便来了夏杏然的院子里,遣退了周围的侍人,面色微沉的坐在夏杏然旁边,说:“昨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这沈未名不能再留在府上了。”
夏杏然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爹爹,明日便叫他回去。”
李诗敏说:“还有,这莺清的名声到底是受了影响,你回头问问他自己的意思,还有你身边另外两个侍人,如今也不小了,生的也好,指不定也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盯上了, 若是可以,也抓紧给他们两人找个好人家。”
“莺啼和莺歌他们两人到底是还有自己的父亲和爹爹在,婚事也不用我如何操心,就是莺清,他比我大了一些,我看着他也不像是想嫁人的样子。若是他不想嫁人,一直留我身边也可以,只是……我如今也不敢让他回望水教了。”夏杏然说道这里,就皱起了眉头。
李诗敏看着,伸手给他揉开了眉头,说:“那些江湖人,真的是……我一开始便说了,他们与我们本就不该是同一路的。那沈未名仗着自己的本事如此作为,根本没想过这件事情一出,你和夏家要如何。”
夏杏然想劝劝李诗敏,便说:“江湖人吗,总是恣意妄为一些的。”
李诗敏却哼了一声,说:“也并不是全部江湖人都是如此,你就看那云卷,虽然是个少年,而且我是不怎么赞同他与那圣子未婚生子的事情,但是他到底还算是进退有度,至少是知道哥儿和汉子到底有别。每日里除了去他自己的夫人那里,最多也是抱着孩子来我这里找圆满玩儿,也没见他往你大嫂二嫂那里去啊。”
“是,爹爹说的是。”夏杏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想着,若是让李诗敏知道了燕云卷之前天天往他书房跑的事情,怕不是马上就要把所有望水教的人都轰走了。
“你自己知道便好,若是实在是不习惯,便合离,不用怕他什么教主,带着孩子一起回来。”李诗敏显然也是被气到,又回到了开头一心想要让夏杏然合离时候的情况。
夏杏然伸手挽住了李诗敏的胳膊,说:“我知道,爹爹您也知道我的,我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李诗敏便要回去睡午觉了。待送走了李诗敏,夏杏然才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
他虽然和沈未名并不怎么熟悉,仅有的几次接触里,他便知道沈未名这个人心机深沉,与燕雨来完全就是两种人,而他竟然会做出如此鲁莽的举动,那么显然他是根本没把夏家和他夏杏然放在眼里,所以才敢对莺清下手。
沈未名怕燕雨来吗?肯定是怕的,但是他也知道,不论得手不得手,燕雨来都不会真的对他如何。
而他是沈涧的儿子,这望水教中,除了燕雨来和燕十九以外,就算是燕云卷都要在他面前退一步,所以自然是有恃无恐。
这一点,沈未名清楚,燕雨来清楚,夏杏然也清楚。
只是现在,不论如何,他夏杏然都要保住莺清,甚至于,他得让莺清把沈未名压住才行……对,让莺清把沈未名压住。
夏杏然猛地睁开眼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对守在外间的莺啼说:“等莺清回来,让我来见我。”
听到莺啼应了,夏杏然便彻底放下了一颗心,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夏杏然的心情是好了,而燕雨来却万分烦闷。他去找沈未名,二话不说将人打了一顿,但也仅仅是打了一顿罢了,之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去书房。
燕雨来刚刚踏进书房,便看到夏宏云正捻着胡须坐在书桌后面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个笑容是十分的和善,但是看在燕雨来的眼里,却让他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