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人的辈分和婚事,都得写清楚才好。”申念雲依旧嘴角含笑看着太后,太后挪开眼神不和他对视。
申乾元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道:“那就快走吧,去晚了国师要休息了。”
基朝的国师夏杏然是听说过的,据说从开国起国师便在了,一直活到现在,一百多年还是一副青年的样子,平日里国师也不出来,只是在重要的祭祀时才会出现一会儿露个面。被皇家当成神仙供奉起来。
想到神仙,夏杏然不免又想起来望水城的龙王爷还有望水教圣地中那个栩栩如生的弥月神壁画。
燕雨来看到夏杏然低头思索的样子,便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夏杏然眨了眨眼睛,说:“树。也不知道那些匠人有没有好好照顾我的树。”
燕雨来笑着捏了下夏杏然的鼻尖,说:“不用担心,他们可定会尽心照料的,说不定等我们回去,那些树都长出新叶了。”
“但愿吧。”夏杏然此时的情绪也不高,脸上的表情就更冷了。
太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申念雲倒是一副闲适的模样,懒散的靠在软垫上身体随着车轮的颠簸轻轻摇晃。
国师住在皇宫的东边角落,又开了一个门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与宫内其他的宫殿的华贵大气不同,国师住的地方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摆设,显得整个寝宫冷清的很。
几个人进门时,国师正跪坐在桌前煮着茶,殿中也没有点火盆,温度很低,而国师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衫,似乎感觉不到冷。
“国师。”
申乾元、太后和申念雲一起对国师行礼,夏杏然便拉着燕雨来一起学了。
国师点了点头,示意几个人坐下,他将茶水倒好后,才说道:“今日天寒,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那声音低沉的很,还带着几分嘶哑,并没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位年迈的老人。夏杏然走进了才看到国师的脸,那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俊美冷然,眉眼间却又透着几分慈悲之感,与声音十分不符。
之后的事情,夏杏然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他只记得国师拿了面镜子出来对着燕雨来和他照了照,然后便确定了两人的身份。
太后自然十分激动,想要直接让燕雨来留在宫里,而燕雨来却坚持跟着夏杏然离开回了武亲王府。
进了大门以后,申念雲看着夏杏然和燕雨来,说:“三日后陛下便会在早朝是宣布你们的身份,之后杏然便跟着我,而你……便留在宫里,好好陪陪太后吧。”
燕雨来看着申念雲没有说话,拉着夏杏然绕过对方便离开了。一直到到了屋里才将人松开,夏杏然歪头看着他,伸手抱住他的腰,问道:“夫君怎么生气了?”
“那太后今日是故意为难你吧,他也不愿意承认你是我夫人。”燕雨来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透着一股子戾气。
夏杏然伸手摸了摸燕雨来的脸颊,轻笑着说:“是了,不过没关系,太后不想承认也要捏着鼻子认下我这个儿媳的。若我只是庆文侯的小公子就算了,但是我又是武亲王的亲子……哎……”
说到这里,夏杏然将头靠在了燕雨来的肩膀上,说:“这皇家的事情我是不怎么清楚,只是今日看着,太后与陛下都有些怕武亲王的样子。如此看来,那流言也是真的。”
“什么流言?”燕雨来抱了夏杏然坐在了床上,伸手慢慢摸着他的后背。
夏杏然说:“传闻都说,陛下能够夺位成功,其实全靠了武亲王和大长公主在背后推动,现在基朝真正的掌权者,是武亲王和大长公主。”
“他们这些人,尽是弯弯绕绕的事情,”燕雨来嫌弃的说了这么一句,又紧接着补了句,“所以,岳父当年实际上是和武亲王他们在斗?”
“这我便不清楚了,父亲从未让我接触过朝堂的东西,就是家中的三个哥哥,也只有大哥作为爵位的继承人跟着父亲进出官场,二哥和三哥和我一样都无心在这些事情上。”夏杏然伸手攀着燕雨来的脖子,还故意捏了捏对方的耳朵。
燕雨来握住了夏杏然的手,看着他,两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暗示,燕雨来也就不再犹豫,将人直接压到了床上。
有时候,这种事情也是个解压的好方法。
刚刚平静下来的局势,因为夏杏然和燕雨来的到来再次暗流涌动起来,只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不过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申莞流刚刚将信鸽送走,抬眼便看见了从屋里走出来的薛五郎。
薛五郎此时正懒洋洋的刚刚系好了腰带,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和申莞流的视线正对上。那眼波流转之间藏不住的春情,也不能猜出刚刚屋里发生了什么。
申莞流握紧了拳头,想转身离开,薛五郎却笑着说道:“看起来,你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申莞流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薛五郎,那表情与平日里的柔弱完全不同,凶狠的就像一只觅食的恶狼。
“不装了?恩?”薛五郎走到申莞流的面前,伸出手指挑起了对方的下巴,“你啊,我很喜欢,不如跟了我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