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杏然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燕雨来抱住,然后嘴唇便被堵住了,两人吻了许久才分开,夏杏然呼吸急促,脸颊泛红,眼睛里都带了些许动情的水润。
“你别撩拨我。”燕雨来说话说得咬牙切齿,但是他对夏杏然就是毫无办法,脑子里那些一闪而过的阴暗想法都被他狠狠压住,最后表现出来的只有将夏杏然牢牢抱在怀里的动作。
夏杏然这时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抱着燕雨来,将头靠在对方的胸膛上,慢慢平复呼吸和心跳。
等到两人情绪稳平静下来以后,便出了圣地,原路返回了秘境。
站在竹屋前,夏杏然弯腰拿了凳子要进屋,还没动作凳子就到了燕雨来的手里,他便俩手空空的跟在后面进了屋。
燕雨来放好了凳子,说:“我想着,在外面给你做一个秋千。”
“秋千?为何?”夏杏然倒是很好奇,燕雨来为何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燕雨来说:“之前听三位哥哥讲,你在帝京时的院子里有一个秋千,平日里就喜欢坐在上面……所以我便想着,在这里也给你做一个。”
“以前……”夏杏然愣了下,他没想到燕雨来竟然如此有心。确实,帝京时他喜欢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因为那时他小时候父亲和爹爹一起为他亲手做的礼物。
如今燕雨来也要做,夏杏然走到燕雨来的身后主动抱着他,脸颊贴在对方的后背上,说:“那你便做一个,我要结实的,可以荡得很高的那种。”
“啊……好,”被夏杏然抱住,燕雨来就马上变得手足无措,他将手贴在夏杏然的手背上,“我这就给你做,晚上就能做好。”
之后,燕雨来就拿着工具选了一颗靠近湖边的树,卷着袖子开始干起来,而夏杏然便站在一边看着。
恍然间不知为何,夏杏然的脑子里就冒出了岁月静好这么个词,他看着燕雨来,便不自觉的笑了笑,也算是他否极泰来,遇上的这个夫君,是值得他花费心思握在手里的。
望水城的天气干燥炎热,而此时帝京正是连绵的阴雨天。
一场大雨刚刚减弱成小雨,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翼角流下,让人有一种雨势并未改变的错觉。
阴雨天,人便容易犯懒,也会觉得闷热,此时的武亲王府中,申莞流跪在冰冷的地上已经有些时辰了,屋内点着气味甜腻又透着一丝古怪的熏香,门窗紧闭,就算有冰块降温,申莞流也是汗流浃背。
屋子里点着灯,灯光昏暗,一道珠帘,两层纱幔遮挡住了视线,从申莞流的角度看出去,只能隐约透过面前的珠帘和纱幔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
就在申莞流到了极限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那帘幕后面的人才开口,说:“知道错了吗?”
这声音并不严厉却也没有什么温度,听起来带着笑意,实际上让人感到胆寒。
申莞流将头垂的更低,说:“知道了。”
“这一次,便罚你五十鞭,没有下一次。你记住,夏杏然现在既然成了望水教的教主夫人,便不是你能随便动的人了,懂了吗?”
“懂了父亲……”申莞流此时除了发抖什么都做不了,唯一希望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间屋子,远离帘幕后面的那位父亲。
“懂了,便滚吧。”
“是,孩儿告退。”
申莞流站起身来,这时才露出浸了血迹的衣摆,他忍着膝盖上传来的刺痛,动作麻利的退出了门。
申莞流跪的地方并不是平地,而是撒了一层碎瓷片。
等到申莞流一开,过了片刻,帘幕后面的人换了个姿势半躺在软塌上,说:“你满意了?”
他的话音刚落,从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来,正是燕十九。
燕十九看着斜躺着的武亲王,勾着嘴角笑了笑,这个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样子,“满意?我的徒媳差点连命都没了,而罪魁祸首却只得到了五十鞭?”
“你……那五十鞭下去不死也是半费,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武亲王压低了声音,精致的如同哥儿一样的眉眼间带着一丝病气。
燕十九冷眼看着他,脸上也没了笑容,说:“呵,也是,确实是你的儿子,连祸害人的手段都是一样。你已经把淫蛊交给他了,之后呢?是不是准备让他去哄骗那些勋贵了?或者,已经开始了?”
“燕十九!”申念雲猛地拍了一下软塌,然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燕十九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动作。
申念雲看着燕十九,说:“你过来,抱着我。”
燕十九的表情更冷,但是却听从了申念雲的话走过去抱住了他。申念雲笑着,眼角细微的皱纹并不能消减他皮囊的精致。
“是又如何,你放心便是,我不会让他再去找你徒弟和夏杏然的麻烦了,”过了片刻,他似乎不再满足拥抱,便抬头看着燕十九,露出了一个略带魅惑的笑容,说:“十九,抱我。”
屋内传出的声音,被外面再次变大的雨声掩盖,等到雨停了,屋里也安静了下来。
申念雲趴在燕十九的胸膛上,手指慢慢滑过上面纵横交错的疤痕,语气带着饕鬄后的满足感,说:“你看,这淫蛊多有用,就算你再厌恶我,你还是要乖乖的听我的话。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了,这一次好不容易见面,你却还要惹我生气,我很不高兴。”
说着,他狠狠地在燕十九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看着上面的血痕,他的笑容中带了些疯癫的意味,抬头看着从始至终都冷着脸的燕十九,轻声说:“十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