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修提了那么一嘴,加之这少年的反应,或许当年关于炽魔的记载是谢无垢有意为之,他可能在隐瞒些什么。
少年唇齿紧闭,皱着眉头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出于对谢无垢的信任开了口:“这件事情我不能说,不过要是长老愿意,那我再告诉你们。”
林知砚“噢”了一声,倒也没有强求,他对秦修传音道:“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修回答道:“以前曾经看到过记载,我有一个猜测,不过还不确定,等见完他的长辈我再告诉你。”
虽然秦修这样严谨的性子,林知砚觉得是不错,可他寻思着,一个徒弟应子秋晓得谢无垢的秘术,一个师父秦修晓得被谢无垢毁去的记载,就他这个还算正牌的徒弟什么都不知道,这未免有些尴尬。
“那炽魔的血是怎么一回事?”林知砚问。
“我也不算清楚,只听闻过一些,说是炽魔虽然为魔,却是这世间最为刚烈的魔物,他们的血藏着炎神的传承,可以用来熔化世间任何东西。”
林知砚点了点头,接着秦修的话道:“但炽魔本身并不算强大的魔物,所以他们的天赋往往回成为灾难的源泉,我说得对吗?”
秦修“嗯”了一声,林知砚又道:”懂了,要是炽魔一族足够强大,无论谢无垢真的灭了他们全族,还是说服他们迁离魔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强者往往不会受制于人,睚眦必报也好,韬光养晦也罢,都不会像这样偏安一隅。
秦修望着前方少年的背影,下了最后的结论,道:“现在的炽魔,可能不会有以前那样的天赋。”
炽魔族的小少年并不知道自己背后二人已经将他全族掀了个底儿朝天,尽心尽责地带着二人回了自家老宅,回到家后,小少年一改地痞流氓的气质,乖巧得像个不真实的瓷娃娃,一举一动都是礼数和教养,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不过这小少年在家里的地位的确够高,一回来便被一群丫鬟堆着回了自家的院子。至于秦修和林知砚,则被其他的仆人带着往族长的院子里走。
在引林知砚他们去往族长的住处时,那仆人将秦修留在了偏厅,道:“族长说了不会见外人,只能让那位大人一个人进去,还烦请你在外头等一等。”
“什么外人,他是我内人。”林知砚不大乐意和秦修分开,便牵起他的手,十指紧扣,颇有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架势。
这倒不是林知砚非要和秦修黏糊糊地腻在一起,而是他林知砚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人,多个秦修在,说不定能注意到那位神秘族长藏着的猫腻。
听闻林知砚这个要求,少年并不恼怒,两手交叠在腹前,恭敬道:“族长说什么便是什么,这是族长的意思,若是大人不放心,我就带这位大人留在族长的院外守着。”
没有商量的余地,林知砚也只得作罢,等到他要去见那位看起来秘密很多的族长的时候,某位被丫鬟劫走的了少年又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在仆人惊诧的目光下,特地将林知砚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这位……大人,之前是我不对,我爷……族长他年纪大了,还请大人你进去的时候将气息收了些……”
听起来倒像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有心了,我会的。”
林知砚对这个小少年的印象不错,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心中不由得咋舌,这真要是炽魔,未免也太天真无邪了些。
魔族真的会催生出这样纯洁无暇的孩子么?
答案当然是不会。
林知砚召出了黑雾藏在袖间,神情严肃地推门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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