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砚身上的血脉杂驳,可他对于任何一族,都没有归属感,无论最后死的是谁,林知砚觉得自己的心绪都不会有任何波澜,于是他冷心冷意地回答道:“不想如何,天魔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掺和。神界的事情,那些神仙自己管不住,又能指望我什么?”
其实林知砚本想说,要是你不在意,管他什么日月颠倒,天下大乱,我跟你一起撒手不管。可正是因为他晓得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秦修,这些话才说不出口。
林知砚下巴抵在秦修的肩膀上,懒洋洋地说着:“我的觉悟可没尊者你这么高,我很惜命,不过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想去哪儿,我也会陪着你。”
“林知砚……”
秦修刚一开口,林知砚便捂住了他的嘴巴,道:“停,你每次正儿八经地叫我名字的时候总会发生点的什么,这回你先让我做做心理准备。”
掌心传来一点温热的触感,他能感觉到秦修是在笑。
“你在笑什么?”林知砚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开心,你还在我身边。”尽管秦修被捂住了嘴,但生死契让他们心音相通,秦修心里想的总是比嘴上说的要诚挚热烈些,林知砚在听完此言后,深有体会。
林知砚受不住,深觉比起心音,还是让秦修用嘴说会更好,他深吸一口气,随即松开了捂住秦修嘴巴的手。然后他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可怕的一句——
“林知砚,跟我回师门吧。”
*
如此言语,惊得林知砚呆若木鸡了一整路,以至于明月见到他时,都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中邪了。林知砚受伤不是一回两回了,明月见他是被秦修背着回来的,以为这魔又出去捅了什么篓子,伤了自己一身,便下意识地想去从秦修手中将人接过来照顾着,结果没成想竟被秦修躲了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秦修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外人,照顾林知砚的事情,他不想假他人之手,便对明月道:“他没事,我来就好,你去休息。”
明月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尊者对自家主子的过度操心,也没有多说什么。秦修看着明月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知砚见秦修盯着明月的背影没动,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跟明月是什么关系?”
林知砚闻言差点没喷出来,他惊到:“不是吧,你连明月的醋也要吃?”
这回林知砚确实冤枉秦修了,明月与林知砚虽然占着个主仆的关系,但细琢磨起来,明月对林知砚灭有奴才对主子那样的恭敬,也不像是年纪大了的长辈对后辈的关怀,她对林知砚,少了几分恭敬,多了几分亲切,更像是同龄的亲人。
林知砚对此做出了解释:“明月她年纪又不大,只是模样老了些,我干嘛要把她当成长辈?我没有收仆人的兴趣,这些年她帮我良多,我与她的关系不错本就在情理之中。”
秦修心中隐隐有个猜想,但现在还没有证据,他暂时不会让林知砚知道,于是模模糊糊地将此事敷衍过去,又重新提及了先前的问题。
秦修道:“我想带你回师门一趟,合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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