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秋十分欢喜，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到林知砚的身上，却被林知砚一只手给拒在了三尺之外。

应子秋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收回了自己要拥抱林知砚的手，但脸上的喜色未减半分，“咱们下山，先回青虹派拜访您师父他老人家，然后……”

应子秋语气一顿，颇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晕更甚，“然后，你再跟我回金涛城，咱们去见见应家的长辈，再举行合籍礼。”

林知砚眯起眼，细细地回想起了这件事的细节，此时他已在罗浮峰上呆了将近十年，他多次想下山回青虹派，却总是能撞上秦修闭关的日子，应子秋向秦修通传此事，每每都是铩羽而归。

为了让他能够顺利下山，应子秋提出了想要与他结为道侣的想法，如此一来，林知砚也算是在应家的庇护之下，他想做什么，秦修总不会像现在这样干涉甚多。

结为道侣并非什么一生一世的承诺，对于生命漫长的修士来说，这更像是合作的契约，双方各取所需，这笔买卖，对林知砚来说，并不算亏。

但在答应之前，林知砚仍是要确认一件事。

“子秋，你究竟是想从我这儿求得什么呢？”

应子秋今日的脸红恐怕不会好了，他轻声道：“我喜欢小砚，只想要你开心。这件事，是我卑鄙了些，让你我有了个道侣的契约……我知道你对我还未生出这样的情愫，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林知砚垂下眼，他记得自己两百年前听闻此言，确实有些动容，道侣不过是虚名，非要搭伙修炼的话，应子秋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林知砚在经历之后种种，再听闻应子秋的这番话，只觉得背脊发凉，应子秋的情意是真，要他性命也是真。

林知砚仰头一笑，本想将两百年的仇恨一举化成刻薄的话语，可话说出口竟成了当年的那句：“说什么卑鄙不卑鄙，是我为难了你。”

语气甚是诚恳，甚是愧疚，气得林知砚几乎要吐血。可见意识清醒与否，都会被强制安排来演戏。

林知砚不太乐意继续跟应子秋大眼瞪小眼，他搜寻了一下这段时间内的跟秦修有关的记忆，然后开口道：“对了，我须得去山下当铺一趟。”

虽然他不大想承认，但现在看来，秦修或许是他破局的关键。

“嗯？你要当什么东西？”应子秋问道。

林知砚懒懒地回答道：“你师父签名的佩剑。”

说完，他又玩笑似地补上一句：“两百年后再卖，可就不值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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