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的心思他已经猜不透了，林知砚索性不去费那个脑子，直接了当道：“尊者，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极冷，脸色也不太好看，林知砚顾不得这么多，他不是擅长控制本能的天魔，不然也不会一见到南渊就想置其于死地，秦修跟在他身边，他怕哪天控制不住，秦修一剑了结了他。

林知砚不惜命，但他的仇还没报，就不能死。

一想到此处，一股难以抑制的烦躁自心底发源，他冷笑一声，“尊者要是怕我去找应子秋的麻烦，大可不必在我身上耗费这么多时间，我不过是个比凡人强不到哪里去的魔修，哪儿能去找斩阳真人的麻烦？”

林知砚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可秦修看得清楚，林知砚的皮肤上莫名游走着些许黑纹，看上去妖异又危险。

就在这时，秦修却是抓住了林知砚的手扣上了自己的脖子，“你流血都不会感觉疼的吗？先别说话，我不是站在应子秋那边，你信我。”

秦修说得极快，林知砚消化了好些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偏过头来对着秦修，眉头皱成一堆，似乎是在思考这些话的真实性。

秦修松了口气，林知砚依旧不信他，但好在终于不是满脸的敌意，林知砚脸上的黑纹也淡了些。

天魔的数量不多，关于他们的记录，魔界没有，正道那边就更不会有了，但林知砚这副模样，秦修再不动脑子，也晓得是跟情绪有关。

他低下头，轻声道：“先治伤。”

“不，秦修……这不是……”

但到底还是秦修快了一步，他勾了勾手指，林知砚身上的衣物竟悉数化作了烟尘，消散不见。如今林知砚身上就只剩下一根遮羞的裤衩。

“尊者，我是说，这些伤其实很快就会好起来，不必费那个力气……”林知砚很快从旁边扯了条棉被过来遮羞，“还是说，尊者有窥探别人肉体的兴趣？”

秦修：……

秦修不准备跟林知砚计较，林知砚调侃得自然，动作也很快，但他还是看见了，林知砚的心口处，有一团呈放射状的疤痕，那团伤疤看上去有些年份了，要是以天魔的手段，绝不会在身上留存这么久，而林知砚身上密密麻麻的黑纹正是从那团伤痕处长出来的。

秦修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林知砚的伤口上按了按，惊得林知砚痛呼一声。

“我还以为你不疼……”秦修看了他一眼，默然地将药匣打开，“手伸出来，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