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往禁制外头看了一眼,外头那两位天魔应当还会打上一阵,于是指着院子的石凳道:“来,讲讲过去的故事?我要听你师兄和你背后那柄剑的。”
祝小枝深深地看了秦修一眼,最终还是认命地坐了下来。
“我背上的三柄剑乃是我青虹派的传统,若是师门之中有谁枉死,剩下的人必定要背负亡者的意志去报仇,这三柄剑分别是我师兄和我小师妹的。”
秦修不太相信,毕竟这把刻着他名字剑,曾经被林知砚送入典当行过。
“大约两百一十年前,我师兄失踪了,宗门上上下下都在找他,我们分头找了他三十年,再找到他时,他已经堕入魔道了。”
时间大体是对得上的,林知砚差不多在罗浮峰上呆了快十年,他再见到林知砚时,已经是两百年后的事情了。
祝小枝苦笑了一声,“小师妹死在了找师兄的路上,没过多久师兄也死了。”
秦修不太赞同祝小枝后头那句话,林知砚方才还在他眼前演戏,不像是刚掀了棺材板出来的人。不过秦修有些惊讶,青虹派的人竟然不知道林知砚在罗浮峰上住过么?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也没错,青虹派无名无姓,天下大多数修士只知道罗浮峰收了个敛锋尊者的命劫炉鼎,至于是哪根山头哪根葱,旁人并不在意。
“说出来不怕尊者笑话,小师妹死的时候,我以为这都是师兄的错,势要替天行道。可师兄死后,我才晓得,他当年其实是被天魔强行带到魔界的,那时我才知道,该恨的不是师兄,而是引我师兄入魔的那个天魔。”
说到此处,祝小枝情绪有些激动,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我一路跟随天魔到了此处,发现他夺了十方宫宫主的位置,又将您掳了进来,我气不过,便潜进十方宫里来了。”
秦修若有所思,“你有没有跟天魔打过架?”
祝小枝的勇气果真跟体型成正比,他点了点头,愤愤道:“但那天魔从未下过死手,只会当众羞辱我一番,又把我给放了。”
虽说血海深仇令人唏嘘,当众羞辱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兄台你,好像理解错了方向,秦修心道。
十方宫内禁制凶险,也就只有自家师弟才能这么护着,让他连禁制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秦修抬起头,天上某位天魔手中的长鞭恰好幻化成了一柄藤剑,使出了秦修极其眼熟的剑招,好巧不巧,这数百年来,这一招,秦修只教过一个人。
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实。